“你知道吗谢红红,我每天撑死只有四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前面的239分钟还都想你想得睡不着!”
“你呢你呢?”她鼻尖点点他的,自上往下看着他。
如果他没有想她想到她想他的这种程度。
那她就、要、闹、了。
可谢屿未答。无声看了她一会儿,骨形漂亮分明的一只大手从她腰间移到后脑勺,宽掌扣着向下压,他衔住她的唇瓣,喉结一滑。
直接用行动表明。
没过多久,两人翻滚着换了位,更进一步地吻,衣带交缠分不开。谢屿摩挲着她粉玉精琢般的皮肤,掌心带着热烫的揉抚间,将身下人的绵软和湿热细细重温一遍。
用尽全部的力气,将她吻到快要窒息。
盛柠口中断续的嘤咛,像簌簌细雪,颤乱无神地飘着,被他唇间灼灼的风吹烤、熔化。
往深里鼓击着耳膜的接吻声响、男人低沉的喘息,和心跳踩进同一拍子。
他用这样一个极尽情意的吻代替言语,告诉她,他也想她。
很想很想。
只要还能撑得住就多一个通宵。
就能早点赶回来见她。
……
过了挺久,咚实的一声下地动静。
盛柠像只被烧熟的虾米,捂着羞红的脸逃进了浴室,长发在身后飞扬。
进去就把水声开到最大,欲盖弥彰地遮掩。
谢屿拇指缓慢地、回味般地抹了抹下唇的水渍,望着她跑走的方向,唇角一点点勾起。
等她洗完出来,那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刻意得有些可爱。
谢屿在心里笑。
给她吹好头发,他拿了衣服也去洗澡。
出来的时候,人没在房间。
正要往门外走,听见外面轻轻的脚步声接近。
盛柠捏着根细长的银勺,搅着杯蜂蜜水走进来。
给他润喉的,她不错眼地看着他喝。
互相盯着,谢屿忍不住,喂了她几口。
杯子见底搁在桌上,上床躺下。
明明累到不行,也抱上了心心念念的人形抱枕,盛柠的睡意却被一种小别胜新恋的兴奋感给冲消失了。
“睡不着?”谢屿问。
“嗯……又困又清醒的。”她洗蓬松的秀发萦绕着甜腻的花香,在他怀里蹭得毛毛糟糟的。
“那起来拆个礼物?”
“又有礼物?!”盛柠惊讶叫了声,腾地坐起来,而后动了动眼珠,“我猜猜啊……”
“不会……是个手表吧?”
谢屿理顺她毛茸茸头发的动作一顿,高俊眉骨微微扬起,没想到她一次就能猜中。
一个方而深的浅粉色盒子出现在眼前,里面的表枕上套着一只粉白色塑料电子表,款式有些仿旧。
盛柠睁圆眼,嘴巴张了好一会儿,“别告诉我这也是你做的?”
谢屿谦虚一笑。
盛柠:“……”
他问:“怎么猜到的?”
盛柠低了低眼,沉默地想起什么。
“江一喜欢手表啊。”
与其说是喜欢,其实是困住她的年少不可得之物。
小时候家里穷,衣服都买不起两个孩子的,十二岁那年生日,她的龙凤胎哥哥得到了一份生日礼物,一块蓝白色的电子手表,上面印的是那时最火的动画人物,所以也贵,要全家人省吃俭用半年才勉强买得起。
而瘦小的江一穿着不合身的哥哥的旧衣服,只有在一旁看着的份儿,父母不以为然,开心戴上手表的哥哥大方地把生日愿望施舍给她。
江一就对着干硬的馒头许了个愿,她也想要一个手表。
和哥哥那只一模一样的,不过最好换成粉红色的。
她知道商店货柜上的手表有粉蓝两款,也知道父母提前半年攒钱,就是只奔着蓝色那块买的。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的,若是在肚子里也有得选,他们也还是会只选蓝色,不会想要再加一个让他们省吃俭用的累赘。
后来,江一的收藏室里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名表,她却再也买不到这样的一只,未脱稚气的电子表。
那个年代常见的儿童电子表,款式和功能都挺简单,谢屿能做出来,江一也能。
但她没有,就如江女士带她参观家里的手表墙时跟她说的:“愿望早就过期了,我也早就放弃了。”
盛柠拿出手表时视线突然看不太清,求而不得的亲情是笼罩江一一生的阴雨。
她还没完全从戏里走出来呢 ,瞬间被拉回那个苦涩的心境,皱起眉,敏感共情地想要掉眼泪。
见她情绪急转直下,谢屿赶紧将人揽进怀,安慰地拍着、哄着。
缓了良久的心情。
盛柠吸吸鼻子,忽然从他怀里抬起头,对他道:“小雨,你知道吧,我的头号粉丝。”
“……”
谢屿猛地愣了一下子,没断好她的句,心跳都在一霎那加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