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谢屿的桌子买大了,缝隙太窄,两人为此发愁犯难,盛柠扫视着桌角和柜边已经接壤微许的地方,有点不甘心,好不容易才放进去的。
盛柠羞怯地压了压唇,扯住他的手,“谢屿,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她还是想把这件事做完。
若是现在她坚决叫停,谢屿自己想办法解决也不是不行,但她也摇摆,疼就不要,不疼了又犹豫,他是再经不住近在眼前远在天边的折磨了,也不想她为了他勉强,更怕万一失控再让她受伤。
想了不少,男人出口却只是一个浑沉的:“嗯?”
“我说过的,不管遇到什么都一起面对的呀,这也是个困难,我们要一起克服。”和他说的同时也像是在说服自己,盛柠越说越坚定。
她头发乱着,脸颊红着,眼睛湿着,神态娇憨,认真跟他讲要克服这件事。
她太可爱了,她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有多可爱,也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什么催动他的话。有一瞬间谢屿什么也不想顾了,只想冲破温情克制的铁链,甚至逼出骨子里因她而生的、全然相反的、劣性的破坏欲。
想就这么将她揉进身体里,她再喊疼也不会停了。
谢屿忍不住要亲她。
被亲个遍,他的吻时轻时重,随机落在哪儿盛柠都是被电击似的一颤。
环着他的肩哆嗦着,她转变战略:“要不……试试在水里?”
在水里接吻?没试过。
会更爽吗。
谢屿埋着头,深嗅她的气味。
……
谢屿竖着抱她走去浴室的时候,路过客厅当间,经过电视机时,空出一只手,趁盛柠不注意自己顺手推了一把。
桌子又卡进去一点。
正巧,盛柠在这时高高往后仰头,如瀑黑发甩荡,白皙浮粉的喉管脆弱易折,没有戒备地暴露给他。
谢屿的手和注意力都收回来,眯了下眼,偏头,痴迷不已地咬上她颈脉。
智能水温适宜,但可能是两人的体温太高,对比下水就有些凉。
谢屿调高几度,帮她冲去汗水。
四面白亮如镜的瓷砖满室照映反射,浴室的灯光全打开的效果,比外面要亮上几倍。
但盛柠已经没心思管灯了。
声音像是被粗粝的网格筛得七零八落,和池子里的水一起不可抗力地溢出来,她纤指穿进男人发间,又滑到他后颈抓着,五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她锁骨下和肋骨上有颗小痣,他又夸她漂亮,不止痣漂亮。
而她什么也回应不了。
闭上嘴牙齿磕碰发麻,麻到尖锐,延到前胸后背,张开嘴口水都不能自理,盛柠甚至感到这情形下的自己很难堪,复杂的色彩交织出怪异的调色盘,泼洒出只有两个人能够看懂的画布。
谢屿不愿放过她的任何表情和反应,于是接吻也不闭眼了。
吻住她越张越开的红唇,她神志不清,被他提醒着伸舌头。
深夜忽然变天,月亮星星销声匿迹,乌云囤聚,后头忽然响起闷雷阵阵,今晚的一场大雨始料未及。
盛柠听不得打雷,有些惊怕,想要捂耳朵,被谢屿阻止,他擒住她的手摁在光滑的边上。一句完整话说出来要耗费许久,她问他什么时候能结束。
谢屿吻上瘾似的,眼里的黑和眼尾的红交融染色。
他说:“雷声停,我就停。”
“柠柠可以数一数,我吻了你多少下。”
“……”
本来就没小看他。
却也没想到他这么会亲。
外面下着雨,浴室里,淋浴喷头开着,流理台的水龙头也开着,能出水的开关都开着,到处都是水声。
视野颠三倒四,好像有很多东西都乱着形状跳进视线里,又来不及看清就退出。停留在眼睛里,不变的只有他一人。
男人的喉结引人地在眼前晃来晃去,她早就想这么干了,再加上对刚才他咬她脖子的报复,她凶巴巴地露出小小的尖牙,想咬上去。
整个人却跟着心突然一沉,没咬到。
看出她落空的意愿,谢屿抵着她的背贴近自己,主动低下脖子,“咬吧。”
她使不上力,咬也是跟舔一样。
“用力咬我。”
是她不想用力吗?力气和手段都在他那儿。
本来就没咬过瘾,又被他的动作整得听力都恍惚,把他这请求的话当作了挑衅,盛柠因为这个想耍赖地跟他闹脾气,于是这次故意扇他一巴掌,当然也还是没多大劲儿,但他脸上有水,巴掌响声大。
“这边脸要吗?”
谢屿偏脸到另一边,没底线地纵容她,宠笑着说:“还想打哪儿,咬哪儿,都可以。”
巴掌也能让他爽,盛柠不干了,“哼,美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