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弯唇笑,手掌托上她的手背,修长五指合拢,带着她的手,慢慢握住那枚在两道热度重叠之下泛着点凉的胸针。
“如果喜欢的话,可以是你的。”
他神情还是熟悉的认真,嗓音附加的特色却让他此时的话听起来有种无辜的、似有若无的蛊惑力,渐进人心:“胸针是,人也是。”
“……”
自己打出的直球如今正中眉心。
且零经验的这人根本就没个度。
一球接着一球,似乎没打算让她喘口气。
盛柠不得不承认,她防线没那么坚固了。
也可能,本来就不是很坚固。
两人的目光,不知不觉缠得近了点。
“谢屿。”
“你知道你说的话代表什么意思,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那份认真几乎变为郑重了,他深眸里依然有隐约点点的笑在跳跃,“知道。”
“在讨你喜欢。”
盛柠心脏砰地一跳。
以前的谢屿会说这种话吗?不会。
但或许是她以前也不够了解他,亦或许是他的确变了些。
总之,他种种较于先前的她还要直白热烈的表现,让盛柠心慌失措,又绞尽脑汁想要弄清现在的他。
可是,每每望住他的眼睛,无论明亮或晦暗,又发现他好像,一如从前。
第53章 立威原来决心要留住的花,是不会枯萎……
夜已深,一室空寂。
盛柠蜷着腿盘坐在白色的长绒地毯上,脑袋歪歪支着沙发沿。自回来什么也没干,身上的衣服都没换,手机丢在一旁,一直安静坐到现在。
思绪信马由缰,好像什么都想了一遍,又好像什么都是白想,徒劳地任时间浪费掉。
穹顶乌沉,不知何时飘起小雨,斜斜的细丝织挂在落地窗上,发出微弱碎密的闷砸声。
窗外,满城的彩灯在淋漓水色中被兜上迷蒙斑斓的光影。
这种独处时被潮湿和静寂慢慢包裹的感觉钻了空,心事像翻卷的浪花,随着窗上透明蜿蜒的水珠汇聚滑下,层层堆高。
膝上放着本打开的线圈盒册。
每一页都是大同小异的玫瑰花,从立体到平面,从鲜艳到干枯。
他送给她的那束粉玫瑰,她按各种教程精心养护,当初在花瓶里坚持的时间也够久,可花期再长也有期限。
那会儿多件事爆发,注意到的时候花早就谢了,她左看右看,没舍得扔。
于是做成了标本花册。
那个下午也是她自己一个人待着,房里特别安静。做完之后又发了很久的呆,醒神时仿佛要斩断念想似的,塞进了抽屉里,除了搬家没再拿出来过。
夹贴在透明膜纸中,花瓣的纹路,用眼睛看是平的,拿手仔细摸却是繁细凹凸的。
想留住的东西,用尽办法也要留住,换任何方式也要延续。
哪怕之后刻意地不再提起,哪怕似乎和扔了没什么两样。
但决心留住的那一刻,也许就昭示着未来与之有关的人一旦再出现——
心跳就会卷土重来。
如同此刻一般,洋洒冷寂的绵雨浇不熄。
无法忽视。
只角落一盏柔暗的落地灯开着,胸针上镶嵌着的钻光掉在花瓣脉络上,在这悄然的雨夜里,和胸口左侧唯她可闻的搏动声,一齐闪烁着不歇的异彩。
原来决心要留住的花,是不会枯萎的。
—
隔天,盛柠睁开眼还没从闹钟的余音里清醒过来,不知道此刻的互联网上沸反盈天,而自己荣获“AAA热搜批发商盛姐”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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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柠:“……”
等给眼睛揉出一套眼保健操后。
她都有点不认识自己的名字了。
今天谢屿正式上任,经过一夜,关于这位新总裁的口风该走漏的差不多都漏完了,虽然人传人的再加工容易导致消息失真,但不管何种版本,各级各部门领导回公司加班开会被鸽到半夜的事儿绝对普及度百分百。
悦艺的全体职员包括艺人准时准点到公司候命,上上下下无不重视,这阵势乍一觉有种严阵以待的紧张感。
盛柠和江荔收到行政部千年难得一见的统发通知,也早早到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