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意柠说:“不在意。”
裴时叙口吻很淡:“柠柠,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儿。”
冯意柠微顿,反应很快地说:“本就是我刚刚说错,既然是裴总说的事儿,那自然是要很在意的。”
裴时叙问:“忘了?”
这男人又在故意逗她,冯意柠微抿嘴唇,不是很想顺他的意:“忘了。”
怎么可能会忘,哪有人拿着润。滑。液,是这样用的,她至今还记得腿。部那股小河淌水的冰凉触感。
冯意柠说:“如果裴总没事儿,那我今早还有会,先走了。”
小臂却被拉住,冯意柠只是怔神,
手里塞进一个东西。
身旁传来冷感嗓音:“某位小朋友爽完不想负责就算了。”
“别忘了涂。”
难道他就没有爽吗?冯意柠脸颊骤热,垂眸,是外敷药膏。
“要是不会,不介意教你。”
“……?”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谁要这个罪魁祸首教了?
被羞恼地踩了脚,裴时叙看着佯装镇定走远的背影,唇角微扯。
这小姑娘倒是招惹完人就会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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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冯意柠刚看完份文件,孟思栀来了趟,把定好的奶茶拿给她。
“你怎么心神不宁的?”
冯意柠收起手边的文件,镇定回视:“有吗?”
还不承认,孟思栀说:“我只是想劝你,放过你手里那杯咖啡的吸管。”
“……?”冯意柠垂眸一看,咖啡吸管竟然被她快咬烂了。
“我是在想着工作的事情。”
“懂。”孟思栀很善解人意地没有拆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不过能让她这样的还是头回见,她是怕多说一句,把这姑娘心态直接干崩了。
“中午就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养足精神,下午要连开会。”
冯意柠应了声:“你也好好休息。”
等孟思栀走后,冯意柠这才很缓地松了口气。
双手撑在脸的两侧,垂着头,几缕乌黑发丝垂了下来,半遮止不住发热的脸颊。
忙时切换工作狂模式还没什么,一闲下来,那些回忆就直往脑海里窜,忘不掉,挥都挥不掉。
又想到裴时叙早上给他的药膏,被她胡乱地塞进了拎包里。
其实她到公司,第一时间检查过了,大。腿内侧就是泛着微红,没破皮。
得记给小河淌水功劳。
冯意柠沉思,默默告诉自己——
这只是一场败给天然冲动的失误,成年人臣服欲。望的败局。
再说,他们不都爽到了。
没强迫,你情我愿的事儿,虽然早上那回是她一时不清醒才酿成的祸端。
可退一万步来说,把她按着动不了的裴时叙,就没有一点错吗?
他们这样一对正值年龄的夫妻,每天同睡一床,偶尔发生点擦。枪走。火的意外,也是件无可厚非、无需苛责的事儿。
而且再说,又没真枪实干,就是一点边缘行为而已。
成年人的婚姻都是这样。
成年人的婚姻讲什么失误?
成年人的婚姻要说什么负责?
没什么好多想的。
十分钟后,冯意柠终于给自己做完偷闲的心理建设,成功说服了自己。
在剩下的婚姻存续期间,顺其自然,人生尽欢才是上策。
想完冯意柠就去午休了,下午一连开完两场大会,中间休息时间,比哪一个组员都有精神。
还大手一挥,给大家点了死贵的下午茶犒劳,记她私人账上。
孟思栀走到任瑛旁边:“你家小冯总怎么回事?晴雨表都没变得这么快,不久前还愁眉苦脸,这会就雷厉风行。”
任瑛震惊:“……?”
“孟主美你确定来问我,你们可是多少年的发小,我还能比你了解?”
“别说小话了,来开会。”
孟思栀和任瑛同时循声看去。
冯意柠踩着高跟走过,像是个来去如风的女魔王。
任瑛迟疑地问:“思栀姐,确定是有过愁眉苦脸过吗?”
孟思栀说:“这的确值得思考一下,很奇怪,难道是我判断失误了?”
晚些时候,办公室门被敲了敲。
冯意柠说了声“请进”。
孟思栀推门进来:“告诉你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一个?”
冯意柠没有丝毫犹豫:“坏消息。”
孟思栀说:“出差,走吧。”
出差?冯意柠思忖,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吗?
“去多久?”
孟思栀想了想:“快就四五天,不过也就最多一周吧。”
冯意柠问:“那坏消息呢?”
“……?”孟思栀一脸疑问,“难道我刚刚说的不是坏消息吗?”
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冯意柠及时改口:“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