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刚溅上去的。
裴时叙唇角微扯。
这兔子被逗狠了,难得发一次大脾气。
而在浴室内,冯意柠后背靠在冰冷的瓷砖墙面,浑身腾起的那股热度,却怎么都散不去。
那种意乱惴惴感,像是踹了只兔子,胸口还在不止起伏。
白色浴巾松垮垮地垂落脚边。
纤细手指缓缓沿着下落,皮肤上仿佛还残留着指腹带来的那股异样触感。
怎么都抹不去。
冯意柠闭眼,咬着下唇,过了会,温水自花洒溅落。
晚些时候,裴时叙洗漱完,接了通工作电话,回到卧室,里头只开了盏壁灯,淡淡光芒映着床上隆起的一小团。
只蜷着不动。
这色兔子被吓得不敢动了。
壁灯被关掉,裴时叙在床另一侧躺下。
没几秒,甚至没多坚持一会,昏暗中那团轮廓隐隐动了动。
裴时叙没避,任由柔。软温热的身躯很轻地贴上来,那股不散的茉莉香气,直往鼻腔里窜。
没过一小会,两条细长手臂
也很大胆地环了上来,完全是抱玩偶的抱法。
“还不睡?”
这小姑娘不吭声,估计还在赌气,贴在怀里只装睡。
治她的法子很好使,裴时叙慢条斯理地拉起她的一条手臂。
冯意柠微微挣了挣,很轻易地把手臂从男人手里逃脱,沉默了两秒,闷声、却下定决心地说:“你答应我能抱一晚上睡的。”
又言辞凿凿地说:“我今晚都付出了从没有过的努力,这是我的报酬。”
“你不能随意剥夺我的权利。”
裴时叙有意逗她:“你哪努力了?”
“动了吗?”
“……?”
冯意柠心想哪有这样的男人,有些不服气地轻声反驳:“你不讲理地抵着我,还自己用手做那种事。”
裴时叙偏要问她:“哪种事?”
冯意柠实在是无法描述,只能委婉地描述:“自。渎。”
裴时叙说:“还挺有文化。”
又在打趣她。冯意柠心想他们肯定是这世界上最莫名其妙的一对塑料夫妇了。
“你下次不能碰我的腰。”
“还有?”
“这次没有碰脚踝,以后也不能。”
裴时叙说:“要求倒还挺多。”
“让摸的时候,除了时间,限制过你了么。”
冯意柠解释:“我那是在跟触感来场友好的交流。”
“而且我没有摸你的背面。”
哪像他,摸得她太奇怪了,搞得她在一直不自然地颤,浑身红得像缺水的金鱼。
裴时叙口吻淡淡:“这是在通知我?”
通知也用得她太无理了,冯意柠认真地纠正:“是在跟你友好商议。”
裴时叙说:“很抱歉,商议不通过。”
不难搞就不是这个男人了,冯意柠好声好气地说:“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宝贝儿,有必要提醒你。”
“现在你是有求方。”
冯意柠算是发现了,这声“宝贝儿”就是她的催命符,每当裴时叙要说些让她不开心的话,就用这声称呼有意逗她。
幼稚又恶劣得要命。
冯意柠被否决,又实在是架不住此时黏着抱的心心念念的触感,她有预感,今晚肯定会睡一场前所未有的好觉。
心理得到极大的满足,困意渐渐上涌,嘴上却仍旧不服输。
“那你以后好好锻炼下自己的技术,太慢了,我被你抵着旁观也很累……”
“……”
修长指骨握住后颈,稍稍抬起,裴时叙垂眸,依稀中看不分明轮廓。
“找到其他舒服的玩偶,也这样?”
“嗯?”
冯意柠迷糊地半眯眼眸,整个人的意识都摇摇欲坠,只凭借本能意识呢喃:“不会有比还舒服的……”
说完,意识渐渐模糊。
一夜无梦,冯意柠睡了一场很舒服的好觉,到公司都很有精力,一连开了大半天的会议,也丝毫不见疲惫。
反倒是孟思栀折腾得像是被是被女鬼吸干精气的书生,办公室门一关,就软塌塌地倒进沙发。
孟思栀闭眼缓了会神,过了会,一手托腮,抬眼看到冯意柠坐在办公室前,垂眸看着手边的项目书,唇角牵着几分笑意。
能这么深情地看着项目书的工作狂,这世上也真的不多了。
可看着看着,孟思栀就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了,虽然一直知道她这位发小一向视工作为真爱,可看得这么春心荡漾的,真的是头一遭。
“某柠啊某柠,你这昨晚干什么了?红光满面,格外有精神啊。”
冯意柠没抬眼:“睡了个好觉。”
小正经怎么没点反应,孟思栀正在狐疑中,听到冯意柠问:“跟我去景越走一趟?”
孟思栀感觉现在自己就是濒临崩坏的齿轮,一听到工作就头大,闭眼:“你去吧,刚好谈完事儿,接老公回家,我留下来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