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半是有所图谋了……
为财,这人最不缺,为色,虽说自家二姐温柔得像天仙,可他也从来不缺人追,从前也不是没见过面,也没见有上赶着过。
中途冯亦清起身去趟盥洗池,没过会,懒懒垂眸看了眼消息,说了句失陪,抄起手机,就往外头走。
冯意柠还在狐疑中,想起身,在旁给她剥蟹的裴时叙,却淡淡开口。
“菩萨娘娘,过江的人还没反应,快把你这个旁观的愁死了。”
还打趣她是泥菩萨,冯意柠扭头,眸中还有几分担忧:“你不清楚。”
“如果谁敢欺负我二姐,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刚说完,冯意柠嗓音温温柔柔,却又很理直气壮地说:“你是我老公,必须得站在我这边。”
裴时叙似是沉笑了声:“小朋友么。”
“……”又是这副哄小朋友的语气。
“那你站不在站在我这边?”
裴时叙淡瞥了她眼:“站。”
冯意柠说:“你都没一秒犹豫,显然都没过脑子思考,老男人一点都不真情实感,都是敷衍哄我玩的。”
这姑娘作起来不讲道理,裴时叙说:“说不行不高兴,说行也要闹。”
“宝贝儿,你是不是难伺候了点?”
“老公。”冯意柠口吻很认真地劝说,“别动不动把这两个字放在嘴上,你在外真守点男德吧。”
哪有动不动这样叫她的,她的心脏还想平稳生活呢。
“那你每次脸红什么?”
裴时叙口吻淡淡:“准你每晚乱摸,不准我叫句。”
“这不是一码事。”
老男人无形撩人简直不受男德,冯意柠正欲对他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精神洗涤,余光却模糊瞥到门口的身影。
心中突然涌现很不好的预感,冯意柠偏头过去,对视间,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两人。
薄蔺舟稍清了清嗓子,
而身后半步的冯亦清,很轻地抿住唇角的笑容。
冯亦清和薄蔺舟重新落座。
冯意柠明显看得出他们眸中的促狭,脸颊飘红,又思及身旁罪魁祸首,嘴里说出不害臊的虎狼之词,连累了她,还跟没事人似的。
这下该不会二姐觉得她私下天天色。欲熏心,每晚都乱摸这个男人吧。
想着,冯意柠颇为几分的含羞带怨,趁着桌底看不着,不轻不重地踩男人的脚。
本来冯意柠也就是单纯泄愤,踩下警告就当过去了。
可显然她没想到,眼前这男人唇角极淡弧度地轻扯。
“有猫。”
薄蔺舟稍扬眉梢:“在哪?”
裴时叙说:“桌底。”
包厢里哪来的猫,常人不用深想,都能听出其中意味的不对劲,偏偏她这个还没过门的未来“二姐夫”,还附和地问上一句。
男人果然都是蛇鼠一窝的。
冯意柠察觉到冯亦清朝她探来一眼,面上佯装镇定,打起圆场:“不好意思,老公最近在新学的冷笑话,还不熟练,希望大家
能体谅他一下。”
薄蔺舟口吻意味深长:“阿叙还有这种兴致,果然结婚了还是不一样。”
裴时叙薄唇微启:“哄老婆开心的法子而已。”
“……”冯意柠心想,还哄开心,你老婆都快要被你气没了。
“感觉小姨子并不是这样想。”薄蔺舟转而说,“小姨子,阿叙嘴毒的毛病很多年,不近人情,也不给人留面儿。”
冯意柠面上不显,心下相当的认同。
薄蔺舟提议:“买个榴莲回家,跪会就老实了。”
冯意柠有些被逗笑:“薄总,你家治人也用跪榴莲的法子?”
薄蔺舟说:“我妈在家治夫的法子,教给的林姨。”
怪不得婆婆传授给了她,原来是从外头学来的,对于薄蔺舟,除却把她二姐拐走的缺点,冯意柠觉得他应该是个不错的朋友,尤其是在反裴时叙方面,感觉找到了同盟。
饭局结束后,冯意柠主动提出送冯亦清回家,裴时叙和薄蔺舟知道这俩姐妹有话要私下讲,一同走了出去。
裴时叙口吻淡淡:“讨好小姨子,拿我开刀么。”
薄蔺舟说:“这可没法子,你家里那位小姑娘,看我的目光像在审作恶多端的刑犯,只能一时牺牲你了。”
裴时叙说:“别哪天反噬。”
薄蔺舟微扬眉梢:“我发现你今儿格外刻薄。”
又说:“发现老婆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心里觉得不爽?”
裴时叙懒懒轻掀眼眸,冷嗤了声:“至于么。”
“倒是你,还是多担心自己。”
薄蔺舟眸中情绪很淡,惯常玩世不恭的神情,有无不可地沉笑了声:“我有什么可担心不担心的。”
裴时叙也没多说,管旁人的私事不是他一向的处事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