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宵和喜哥儿作为两人的东家,自是也是在主桌上坐的,见钱家来了和么多人,着实惊讶了一番,心里连连摇头,旁人都能看到童哥儿的好,就钱二,眼盲心瞎的,白瞎了钱竹清这般好听的名字。
“钱姐姐来了,快请坐。”周小爹身子不便,不便起身,只张口颇为热情的招呼道。
“哎,莲哥儿,恭喜恭喜,童哥儿是个好的,周大有福了。”钱老太开口道。
周小爹连连点头,他心里对童哥儿是一千一万个满意,比周大前头取得那个不知好了多少去,童哥儿来家没多久,光是看他身后因为长时间不挪动生的褥疮都好了七七八八了,是个顶孝顺的好哥儿。
钱老太看着周小爹脸上的笑容,心里酸涩极了,想当年,她伤了脚,卧床两个多月,童哥儿日日在她床前忙活,病好了,人没消瘦一点儿,反而给童哥儿养的红光满面的,她见谁都得夸两嘴童哥儿的好。
说实在的,老大家的夫郎都比不得童哥儿,长得讨喜便罢了,能吃得苦,心地好,钱老太看了眼站在周大身旁,拜完了堂,脸上带着笑意,和周大一起敬酒的童哥儿,罢了,过得好便好,他家老二没这个福分。
本朝二婚没有头婚那般讲究,新夫郎能跟着夫君一起出来敬酒,喜哥儿看了眼言笑晏晏的童哥儿,心下微松,总算是苦尽甘来了,虽说周大家现如今是苦了些,但周大能吃苦,是个有本事挣钱的,更何况他还对童哥儿有情意,自是不会亏了他的。
周小爹今儿精神好,两位新人拜完了堂,在主桌上吃了些吃食,仍不见什么疲态,想来身子确实好了不少。
“哎呦,童哥儿成亲,钱家人来这这么些人呢。”旁边桌上的村里人感叹道。
“说的是呢,还真没见过这阵势。”
“人童哥儿人好,钱婶子之前见人就夸呢。”
“哎,那是不是周大前头娶得那个,在门口干啥呢?!”离门口近的夫郎低呼道。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门外,只见那人似是发现被人看到了,匆忙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片衣角。
“嗬,看来是后悔了。”
“啧啧,这人啊,还是得有良心些,那段日子,因着她,谷叔家的人走在村里都抬不起头。”
“真是丢了冬瓜捡芝麻,我就住那钱良家旁边,整日里吵闹,哪是好人家的去处。”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做错了事儿可以改,但想要回头,也得看之前的人有没有停在原地等你了。
吃过周大和童哥儿的喜宴,喜哥儿笑道:“你说,咱们算不算无意间做了一次月老。”
周宵牵着他,小心看着路,闻言点了点头,若不是喜哥儿动了恻隐之心,没把童哥儿喊来园子里做活儿,也许他俩缘分深,过段时日也能在一起,但应是没有那么顺利了。
喜哥儿心里高兴,“家里的葡萄下来了,明儿送些给他俩,算是给他们的新婚贺礼了。”
“行,明儿你去园子还是在家待着?”
喜哥儿是闲不住的性子,害喜过了,能吃能喝的,感觉身子没啥问题了,“去园子,帮你抬抬葡萄筐子。”
周宵想到谷大夫交待过,孕夫不能躺着不动,得时不时活动下,孩子才好生下来,而且喜哥儿力气大,别干太多,应是没有问题的,便没有硬要喜哥儿待在家里。
园里的葡萄颗颗饱满,挂在葡萄架子上,看着怪喜人的,“阿宵,那串儿,有大,紫的又均匀。”
周宵如今是指哪儿打哪儿,顾筠在一旁笑道:“宵儿就如机器人一样,遥控器就是喜哥儿。”
周铭站在椅子上,冲顾筠道:“你也能指挥我。”
“得了吧,我才懒得动嘴呢。”
众人说笑间,没多久,头茬儿的葡萄便都摘完了,周宵他们留了几串,送些给他岳丈那儿尝尝,还有些好友也送些,村里种葡萄的人家少,是个稀罕物儿。
童哥儿和周大没想到他们两人也能得两串儿回去,连忙冲周宵他们道谢,颇为爱惜的放到了一旁,帮着杂货铺那边的人把筐子抬上板车。
等杂货铺的人走了,喜哥儿看着钱袋里白花花的碎银,乐开了花,回去路上,问顾筠道:“小爹,我一直些不解,像白叔他们不缺银钱,自己种些果树拉去杂货铺子卖,不是更好,何苦来收旁人的,还得花钱。”
顾筠笑道:“他们家是有的,园子比咱们的大多了,不过是看在咱们两家的交情上,帮了个忙罢了。”
喜哥儿闻言茅塞顿开,他就觉着奇怪,之前还未出嫁,陪着大嫂去镇上卖鸡,镇上的富户都少有要的,只有家里地界儿小,养的鸡留着下蛋,不舍得吃的镇上要的多,想来是有自己的庄子养着家禽牲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