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宵着急道:“谷大夫,喜哥儿到底怎么了?他往日里康健得很,今儿吃不下东西,还吐了,真真是吓到我们了,不是故意折腾您老人家的。”
周铭和顾筠神色也有些着急,目光灼灼的看着谷大夫,谷大夫环视一圈,一屋子汉子,也难怪啥都不懂,“好事儿,喜哥儿有喜了,两个多月了,今儿这般是有些害喜。”
几人闻言顿时松了口气,接着喜色漫上心头,周宵被这消息砸的愣在了原地,还是顾筠推了他一把,才回过了神。
“阿宵,愣着干啥,快,拿纸笔去,把谷大夫说的怎么照顾孕夫记下来。”
周宵连忙去了小爹的小书房,嘴角咧的快到后脑勺儿了,他要当爹了,他要当爹了!
喜哥儿也是惊喜的不行,年时回娘家,他小爹还叮嘱着呢,让他上点儿心,早早怀上孩子,给周宵生个儿子才是要事,他心里也急,但周宵总说,有没有孩子得靠缘分,顾筠和周铭他俩也从没有催过,他便慢慢把这事儿给放下了,没想到崽崽来的这般猝不及防。
看了眼神色认真,在一旁把谷大夫交待的牢牢记在纸张上的周宵,喜哥儿神色温柔,抚了抚还是平平的肚子,这儿竟有了他和周宵的崽崽了,想想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周家一家的大老爷们,顾筠和周铭只有养崽的经验,没有生崽的经验,还真得认真的听听,周铭越听越觉得,还好顾筠不是哥儿,不用受这般的罪,虽说没有两人血脉的孩子有些遗憾,但周宵早就把这份遗憾抚平了。
等谷大夫交待完,周宵把人送出门,封了个大大的红封给他,等回去屋里便只知道傻笑了,喜哥儿嗔道:“瞧你这傻样儿。”
顾筠也不想做夫夫俩当中闪亮的电灯泡,满眼笑意,温声道:“喜哥儿,你好好歇着,想吃啥和小爹说,阿宵,你好生照顾着喜哥儿。”
说完,便拉着周铭走了,独留小夫夫两人大眼对小眼,没一会儿,便齐齐笑出了声儿。
周宵走到炕边,把喜哥儿抱进怀里,轻轻吻了吻他发顶,抚了抚喜哥儿的肚子,轻声道:“谢谢你,喜哥儿。”
周宵从小便知道他不是周铭的亲生儿子,村里那么多人家,总有几个碎嘴讨嫌的,周宵刚三岁,和一群同龄人玩闹的时候,便有人和他说了,“你不是你爹亲生的,小心你爹哪天不要你咯。”
且不说周宵刚三岁,还真不是周铭的亲生儿子,便是新生儿子,听到这般言语,也得难受好几日。
小小的周宵回去,便问了顾筠和周宵,两人也不想瞒着周宵,总有一天他是要知道的,便趁着这个机会,和他说了,刚三岁的小周宵承受不了这么沉重的事儿,哭的嗓子都哑了。
周铭气的不成,这三年下来,他早就把周宵当自己的崽儿了,心疼的厉害,无处发泄,当天晚上便去了那人家里,摔摔打打一番,自此再没有嘴贱到周宵旁边的人了。
周宵难过了好几日,在顾筠的轻声安抚,句句“虽说你不是我生的,但我和你爹爹最爱你了,你就是我和你爹爹最宝贝的儿子,你是我和爹爹唯一的孩子。”下,慢慢好了起来。
周铭和顾筠也确实如他们说的那般,从小宠着周宵长大,不会勉强他做任何他不喜欢的事情,在周宵心里,他俩早就是他在这人世间最亲的人了,谁也越不过他们俩去。
便是喜哥儿,说实话,周宵虽很喜欢他,也是排在俩爹爹后面的,但喜哥儿在他心中的份量并不轻。
如今,他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再过几个月便能呱呱坠地,再过两年,便能跟在他后面喊爹爹,想想,便是一件让人心中发软的事情。
喜哥儿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轻轻看了他一眼,心里也带着些初为人小爹的兴奋。
“要不要和我岳丈他们那边说一声儿?”周宵轻声道。
喜哥儿闻言,点了点头,“说声儿吧,但还没满三个月,就不要和旁人说了。”
村长夫郎回回见到喜哥儿便得问上一嘴,把这好消息先和他们说了,也省得他小爹跟着操心。
“那我等会儿便去一趟,你吐了这么些,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
周宵不说还好,一说,喜哥儿嘴里泛酸,“没啥胃口,不想吃东西。”
周宵劝道:“还是吃些吧,肚里的崽崽也要吃些东西,你不是最爱杏花楼的桂花糕嘛,我去拿了,你先吃块儿,垫垫肚子。”
喜哥儿为了肚子里的崽崽,勉为其难的吃了块儿糕点,再多了便不想吃了,周宵见状也没勉强,怕硬要喜哥儿吃,到时候他再全吐出来,“那我放这儿,你想吃了便起来吃,你歇着,我先去岳丈那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