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发工钱的方式,有好有坏,那些在山里做活儿的妇人夫郎干劲儿十足,恨不能把地皮一块儿给铲了,顾筠怕把山里的野菜真给挖秃了,千叮咛万嘱咐,一块儿地不能全挖了,得留些做种子,若不然,明年想挖就没得挖了。
周宵忙活了一个来月,把养家禽还有牲畜的地界儿给围了出来,两人高的栏栅,埋的深深的,不管是从上头还是下面,山里的野物都不好进来,又从镇上买了五只狗崽,放山里看家禽牲畜。
“就在这块儿地,起两间泥瓦房,到时候,铁牛哥你住进来看家禽牲畜圈,围墙垒高些厚实些。”周宵指了指,位置,冲铁牛说道。
那叫铁牛的汉子憨笑道:“东家,哪里用得着两间,一间就够了,你铁牛嫂子住村里,后头给我送饭,这儿也不用生火做饭。”
“铁牛哥,还是起两间吧,以后铁牛嫂子若是想住进来,也方便。”周宵一锤定音,两间屋子对如今的他来说,算不得多少银钱。
铁牛收了周宵的好意,“东家放心,我一定把山给你看好了。”
周宵笑了笑,把起屋子和买家禽牲畜的事儿交给了南星,这边都修整妥了,总算是得空儿好好歇息一下了。
等周宵回到家,就见自家夫郎一脸的喜意,“阿宵,你回来啦,山里的事儿忙完了?”
周宵点了点头,接过喜哥儿递过来的布巾,“发生什么好事儿了?这般开心。”
喜哥儿眉眼弯弯,“园子里的花儿出苗了,我今儿去瞧了瞧,约摸着得出了有八成,这段日子的辛苦算是没白费。”
周宵笑道:“原是如此,等到夏时,你便是喜掌柜了,恭喜恭喜。”
喜哥儿嗔了他一眼,道:“还得些时候,小爹说,还得和花瓶铺子谈呢,好看的花儿还得配好看的花儿瓶,且得忙呢。”
周宵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昨儿小爹不是说白叔他们帮忙留意着呢吗?可有信儿了?”
喜哥儿摸了摸额头,拍了他一巴掌,道:“哪儿有这么快的,小爹的要求高,得能定做,工艺还要好,白叔说是得多看两家。”
“慢慢来便好,反正等花开,还得些时候。”
喜哥儿点了点头,看着周宵这段日子肉眼可见的削瘦的下巴,胡茬儿都没好好修,眼神心疼道:“你这两日在家好好歇息,山里有大哥和南星在,忙的来。”
“我便是这般打算的,不愧是我的夫郎,与我心有灵犀。”周宵浑没正经儿,调笑道,没等喜哥儿羞恼,给他一小铁拳,忙问道:“团团和圆圆呢?在屋里睡觉?”
“去外面玩儿了,前段日子跟着你满山跑,都玩儿野了,如今只要醒着,都不带着家的,才三岁,就皮成这样了,圆圆便算了,团团可是哥儿,一点儿哥儿的样儿都没,玩的比圆圆还疯。”喜哥儿说着,埋冤的看了眼周宵,都是他这个当爹的惯的。
周宵颇觉冤枉,“孩子都这样,爱玩儿,天性如此,我小时候也爱玩儿得很,能多交些玩伴,也是好的。”
“所以说,他俩就随了你了。”喜哥儿嗔道,他也懂这个道理,因着也没管不是。
周宵笑了笑,“他俩不在……”说着眼神往屋里看了眼,看着喜哥儿的眼神渐渐灼热了起来。
喜哥儿羞红了脸,“大白天的……”
半推半就的,被推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半个时辰后,喜哥儿脸色红润,躺在炕上,拍了身旁还在他脖子里拱来拱去的大脑袋一巴掌,有气无力道:“你还是不累,干脆明儿还是上山去算了,省得在家烦我。”
周宵把脑袋埋在喜哥儿脖子里,声音闷闷的,“小爹昨儿还说,团团和圆圆大了,是时候给他们生个弟弟妹妹了。”
喜哥儿无语,“那晚上不成?大白天的,被旁人知道了,我可是要没脸呆村里了。”
“在咱们自己家,谁………”
话还没说完,院子里便传来了团团和圆圆的嬉闹声儿,还有顾筠的轻斥声儿,“慢些,再给你俩摔着了。”
“小爹?爹爹?”团团奶声奶气的喊声传来,惹得喜哥儿红了脸,踹了周宵一脚,瞪了他一眼,低声道:“瞧你干得好事儿!”
周宵摸了摸鼻子,“他俩不会进来的,等会儿小爹便把他俩带去他院子了,放心。”
果不其然,团团喊了两声儿,不见回音,顾筠便领着俩娃回他院子了,“你爹许是还没回来,去爷爷院子里等他们好不好?爷爷给你们炸糖糕吃。”
团团和圆圆年岁尚小,容易哄,一听到糖糕,便把他们俩爹忘脑袋后头了。“爷爷,我想吃豆沙馅儿的。”
“行行,你们想吃什么爷爷便给你们做什么。”顾筠笑道,俩小娃如今还会点菜了,看了眼周宵和喜哥儿紧闭的房门,暗叹,“年轻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