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陆煜行太烫了,他捉住了人便是疯了一样把人往地狱里拉扯,连带着业火都焚烧在了陆煜行身上,他甚至还能受着业火焚烧,哑声黏腻呢喃他的名字,“……卿卿。”
白御卿做不到看不到他,做不到……没有一丝心动。
白御卿只是恰好爱上了一个男人,恰好爱上了陆煜行。
陆煜行不会试探他说,若你是女子该多好。
陆煜行不会小心翼翼试探靠近,又借着挚友的遮羞布遮挡。
陆煜行是陆煜行。
他只会死死抱住他,近乎融入骨血一般贪婪嗅着白御卿身上的气息。
谁阻碍白御卿爱他,他就杀谁。
谁阻碍他奔向白御卿,他就杀谁。
就是这样执拗、狂妄、甚至到了自傲的偏执的程度——就是陆煜行。
他抱着他抱得凶狠至极,偏偏克制着力度不伤到他。
手背都崩出蜿蜒隐忍的青筋,修长宽大的指尖略微颤抖,环在白御卿腰上,更加侵略性占有欲地拥着白御卿。
陆煜行深吸一口气,扫过了白御卿怔然的神色,低头含住他的耳尖,犬牙轻轻厮磨着。
他知道独孤鹤这信什么意思。
那句“我也定要亲自将你带回京城。”,显然是……独孤鹤要亲自莅临襄州。
一个剿匪,兴师动众到太子殿下亲自下场啊,按照书信的传递速度……陆煜行眯着苍寒漠然的双眸,想了想。
怕是还有几天,独孤鹤就到了。
白御卿似是幡然回过神一般,感受着耳尖的濡湿和男人满带着压抑侵略性的粗重呼吸,略微顿了顿,“……他不必前来,我自会回信劝他回去——”
劝他离开,劝他回去。
独孤鹤不该来。
容王正当道,太子怎么能远离京城?怕是助长了他嚣张的气焰,趁机将京中势力蚕食地不剩一分一毫,若是留在京城,怎么样也能与他制衡。
离开京城,便是损了自身的根基。
白御卿的话还没落下,男人的大手猛然轻轻扼住他的下巴。
“……不必。”
陆煜行拒绝道。
陆煜行从背后抱着他,一只手环着他的腰,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将白御卿的脸转向自己,他则略微倾过身体,对上白御卿的双眸。
高挺的鼻尖蹭了蹭白御卿的鼻尖,嗓音低沉沙哑到极致,略微眯起晦暗漆黑的双眸。
“若是太子殿下亲自驾到,想来……匪患也会很快平息,卿卿难道不想早日回京吗?”
“京中有清儿、白合雁、宁国公大人……”
陆煜行像是蛊惑一般,哑声开口。
“而且——”
他略微低头,亲了亲白御卿的唇角,一瞬间,双眸餍足又翻涌着几分狂热的痴迷与漠然,近乎压抑不住讥诮与恶劣。
“太子殿下总要亲自看见我与卿卿……耳鬓厮磨、唇齿相依。”
他略带着恶意扯了扯唇角,加深了尾音。
第81章
夜里下了一场雪, “轱辘轱辘”的踩雪声伴着马车的行走而响起,男人伸出手撩开马车帘子,一双墨眸凝重, 没有多少情绪。
在垂眸的那一瞬, 见到了雪地之中的那人, 双眸里才有了波澜。
那人落雪伴着玉狐裘衣,宛若玉狐仙般静立,双眸薄冷,身长玉立。
他瞧到了他,俯身要行礼, “参见太……”
“不必行礼。”
独孤鹤近乎是一瞬脱口而出,他抿了抿唇, 略有些贪婪打量着马车下的白御卿。
三月不见,消瘦了些许,一张脸更白了,像是将要碎的玉。
他还日夜咳血吗?咳多少次?身子痛吗?夜里能安眠吗?
他的探子打探不到具体,陆煜行跟防贼一般护着白御卿。
似是心有所感, 独孤鹤近乎强迫自己的视线从白御卿身上移下来,看向了一旁玄衣黑裘的男人。
陆煜行一手为白御卿撑着伞,挡住了落下来的零星细雪。
墨黑色的披风裘衣显得他更加高大冷戾了许多,偏偏一双对待独孤鹤素来凝重的墨眉舒展, 唇角也带着笑意。
若有似无的、近乎恶意的、挑衅的笑意。
独孤鹤面色一冷。
只见陆煜行瞥了他一眼,低头柔声凑在白御卿耳边,“……太冷了, 再为你披一层裘衣,如何?”
陆煜行的呼吸很烫,扑在耳尖, 灼烫得吓人,他的嗓音低沉黏腻,每个字宛若从舌尖绕了一圈一般,还隐着低低的笑意。
“不必。”白御卿拒了他的“好意”,目前要紧的自然是招待太子。
若是没看错,旁边的陆煜行刚刚见到独孤鹤时,连装模作样的礼都没行,还在白御卿要行礼时揽住了他的腰把他揽了回来。
独孤鹤看得额角青筋略微有些抽搐,他向前一步,冷冷瞥了陆煜行一眼,他现在还不至于和陆煜行此人计较,他有更要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