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
这已然证明李七雨承认了上诉所有罪行。
“没有一个人肯耐下心来跟我读一读佛经,学一学道理,贪嗔痴……哪一样她们没占全!我在渡她们,渡这群蠢货!”李七雨拍打着冰面大吼着。
法官让人不适的讥笑远远传来:
【怎么不考虑渡一渡那些男人?莫不是你法力尚浅?又或者说,你的人生已经深陷泥潭,看到那些比你更年轻,有可能凭着容貌挤入上流社会的女孩,感到危机又刺眼?】
“她们?也配!”李七雨的情绪格
外激动,“都是些没有脑子的下等人,拿什么来跟我比!没人懂,我爬上现在这个位置,经历了什么苦修……她们这种对社会无用,只会卖弄风情做白日梦的渣滓,就该定期清除!”
说到这里,李七雨的神态逐渐癫狂:
“我是佛,佛就是我!我有这个义务!”
一阵比李七雨更癫狂的笑声传来,听得众人头皮发麻。
是法官:
【我倒是第一次为“佛”判刑,实在有趣。】
他冷冷落下五个字:
【请诸位量刑】
一瞬间,所有人面前出现了八个选项。
[无罪]
[五年]
[十年]
[十五年]
[二十年]
[三十年]
[五十年]
以及
[死刑]
投票开始后,最后一项的票数翻滚之快,让人根本无法看清数字,一条记录着数据的黑色高柱平地而起,像是生生刺穿李七雨心肺的凶器。
5
4
3
2
1
法官无情地倒计时。
[死刑]
98.3%
比上次江晴夏的投票比例更高。
“没人能量我的刑!没人能惩罚我!”李七雨还在嘶吼。
法官却已经开启了下一轮投票:
【是否加刑?】
法官看着屏幕上变化的数字,满意地宣布最终结果:
【李七雨加刑3258925次】
竟有320万人同意加刑,方恣有些震惊,比江晴夏的二倍更多。
【行刑】
法官无情宣布。
一瞬间,李七雨从高高的冰面跌落,她跌进了一片冰冷粘腻的泥沼中。
泥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红红的,粉粉的。
有些熟悉。
李七雨愣了愣,将手试探地伸了过去,她捡起了一张钞票。
可刚揭开钞票,就看到藏匿在钞票下面的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啊啊啊啊啊——”李七雨尖叫着向后躲。
而那张脸只是对她咧了个微笑,皮肤的破损,让脸上被牵动的裸露肌肉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此时,李七雨已经认出了那张脸的主人。
耳朵上有一个明显的胎记,那不是别人。
是黄薇。
被她从天台直直推下去的黄薇!
李七雨连滚带爬向反方向逃去,可那些泥实在太黏,太重,她无法摆脱,越沉越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黄薇从泥里缓慢地钻出来,用腐烂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双脚。
“妖孽!我自有佛祖保佑,还不快滚!”李七雨已然吓得浑身颤抖,嘴上却仍不服输。
她挣扎着往前爬,手蓦然摸到了泥里的什么东西。
头发?!
长长的头发!
那头发还在不断地从泥里向外钻出,像密密麻麻的长虫。
突然,头发向李七雨的脖子袭来,将她的喉咙狠狠勒住。
下一秒,李七雨看到头发下钻出了一张苍白可怖的脸。
她认得,那是被她骗上王老板游艇,被生生玩弄至死的白榕。
“别、别!”
被扼住咽喉的李七雨已经叫不出声,整张脸因呼吸困难憋得通红。
她用尽全身力气拉扯着那些长发,手上却突然一重。
李七雨低头看去,一双鲜红的手正牢牢抓着她的手指,手腕处不断地喷射着暗黑的血浆。
那是不堪她折辱,含恨割腕的吕幸。
正当李七雨恐惧万分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一阵阵诡异的笑声,一双双失去温度的手,在她身上不断触摸。
是那些枉死的女孩,李七雨甚至不能一一想起名字。
泥巴被那些手一块一块地拍打在李七雨身上。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那些女孩没有说话,只是痴痴地笑着,咯吱咯吱,伴随着拍打的节奏。
她们机械地重复着这样的动作,直到泥巴渐渐没过李七雨的下巴,李七雨才恍然明白过来,这些鬼是要将她彻底活埋!
李七雨绝望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被泥淹没,泥里夹杂着无数钞票,此时却看起来像是封印她的符咒。
一层又一层的泥缓慢在李七雨身上小心堆砌,每粘上一块,都是一种剔骨般的煎熬。
李七雨的心跳就在这样漫长的恐惧中,难耐的窒息中,渐渐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