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绪看着扭过头伤心绝望的女人,心里也不由跟着抽痛。
昨天下午幸村突然昏倒,杀绪几人连忙打了救护车把幸村送进医院,当时情况紧急立海大众人都吓坏了,直到幸村从急救室平安出来他们才松了口气。
后来,杀绪用幸村手机打电话通知了幸村父母,又见幸村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便让真田他们先回家。
幸村父母被杀绪那番电话吓得三魂七魄都没了,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在询问医生病症时得知幸村患得是格林巴利综合症。
这种病简单来说,就是病人可能会瘫痪,严重的话危急生命。
医生的提议是建议手术,但由于病人身体常年高强度的运动而处于亚健康状态,所以手术成功率很低,即便手术成功以后也不能进行高强度运动,甚至有运动障碍的可能性。
听完医生的话,当时幸村妈妈红着眼泣不成声,抓着医生的手恳求。
见幸村妈妈情绪崩溃,幸村爸爸忍着眼泪强撑着安慰她,杀绪跟着他们守在幸村病房,后半夜怕幸村妈妈身体受不住便劝说她回家休息。
回家休息和在医院守夜没什么不同,一样的一晚上没睡。
幸村妈妈大早上起来准备早餐,赶到医院看看幸村。
幸村妈妈带得早餐,杀绪心里想着事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几口便放下碗。
床上幸村睫毛轻颤几下,缓缓睁开眼睛。
看到洁白的天花板时微微一愣,鼻尖充斥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眼眸微侧就看母亲惊喜通红的眼睛。
“母、母亲?”喉咙干涩声音嘶哑。
“阿、阿市,你终于醒了!!还好吗?身体感觉怎么样?”幸村妈妈关切地问道,杀绪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边。
随时调整了病床的高度,让幸村上半身坐起来。
幸村妈妈小心翼翼喂了几口温水,幸村感觉喉咙没有那么干了才侧头表示自己不要了。
“母亲,我还好,你不用太过担心。”幸村抿了抿唇,摇头微笑,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昏倒了,所以现在是在医院吗?
杀绪见幸村情况不错,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按了响铃。
幸村看了一眼神色不太好的两人,“母亲,阿绪,你们是在医院守了我一晚上吗?”
见儿子关心自责地眼神,幸村妈妈哪里舍得告诉他真相,便笑着说道:“阿绪在医院可是守了你一个晚上。”
她打开温和的餐盒,扑鼻的香味溢出,舀了一碗鱼汤。
“阿市,现在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我做了你喜欢的鱼汤,先喝一点暖暖胃。”
幸村本来也有些饿,闻见鱼汤香味更是肚子开始咕咕叫,杀绪立在一旁看着。
过了两分钟,医生来到病房,仔细检查了一番走了出去。
杀绪看了一眼跟着出去。
等回到病房时,只有幸村一个人。
“回来了。”幸村没有转头,面向窗户。
窗外蓝天白云,阳光正好。
然而却照不进幸村内心的荒芜。
就在杀绪出去那时,幸村妈妈心里纠结一番最终还是告诉了他的病情,在得知自己有可能再也打不了网球时,幸村第一反应就是迷茫。
什么叫做再也打不了网球?
是指以后自己都不能接触网球的意思吗?自己成为了一个……废人?
尽管内心再怎么难以置信,但表面上还是很平静,然而了解自家儿子的幸村妈妈怎么会不懂得病情对他的打击到底有多大。
有心想要安慰鼓励,但说出来的话苍白无力,幸村妈妈也只能按下心里的担忧离开。
杀绪抿唇挨着床边坐下,他看着幸村面无表情的侧脸,喉咙微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都知道了,母亲告诉我手术成功率不到一半,就算是手术成功了我也在不能打网球了,”幸村自顾自说,仿佛不在意对方的回答,“但是这又能怎么样,网球就是我的一切。”
幸村转过头,日光被他的发丝挡在脑后,那双鸢色眼眸沉重坚决,脸上带着孤注一掷。
杀绪一时震惊在原地,“精市?”
和幸村相处这么久,杀绪一直都知道网球对幸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然而他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可以拿自己身体交换的东西。
他明白幸村有些偏执的性格,甚至说争强好胜想要赢得胜利来维护自己的荣耀和尊严,不喜欢被人挑衅和压倒,不允许有人侵犯自己的领域,这在杀绪多次观看他们比赛就知道了。
尤其幸村这种性格,高傲又敏感,在能够保持一种相对平静状态下似乎察觉不到异样,然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心态受到冲击,那将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极端暗黑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