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大家品味都变得这么俗气了?在许昭弥那个叫大飞的朋友上台的时候,气氛突然热烈到他怀疑自己的眼睛。
许昭弥在台下笑的跟什么一样。
骆弋舟发消息问他在哪,“今晚怎么个安排?”这几天他俩几乎都腻在一块,陆以宁连着三个晚上的节目都是骆弋舟安排的。
用他的话说:“陆大公子难得抛弃工作彻底放飞自我一次,那必须得给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休息。”陆以宁今天却这样说。
“休息?”
陆以宁不再回话,把手机锁屏后搁在一边。他就不能休息吗?昨天玩到凌晨四点才回家,困得狗一样。可今天却一大早醒了出现在这里,就为了看许昭弥人生第一次主持活动,也真够有意思。
实话讲,今天这场活动办的不错。超出他预期的不仅仅是肉眼可见的客流量提升,还有她个人的表现。无论是主持台风,还是现场执行、控场能力等方面,都有着巨大的进步。
但他却笑不出来一点。
活动结束后天已经黑了,许昭弥换了衣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商场,手里拎着一份打包好的肥汁米线,这是她今天的晚饭,为了犒劳自己还特地加了一只卤蛋。
踩着路灯的影子往地铁站走着,每走一步都感觉身体像要散架了一样。要不打车回家吧?偶尔打车一次也不算奢侈,何况她今天已经走了很多的路,感觉腿都要废了。好,那就打车!
这么想着就在路边停了下来,伸手欲拦过路的出租,这时一辆敞篷的跑车停在了她面前。
陆以宁坐在驾驶座,一只手搭在车门外沿,他轻轻弹掉指尖烟灰,再深吸一口烟后才转头看向她,好看的薄唇突然弯了那么一下,“喝一杯吗?”
夜风轻拂,将他绸缎质地的衣襟吹得鼓了起来。青白色烟雾从他微启的唇间缓缓溢出,随着轻微的吞咽动作,缭绕在他白皙性感的喉结周围。在昏昧的路灯下显得就有些暧昧。许昭弥的心脏毫无征兆地剧烈跳了起来。
“什么?”
“不打算庆祝一下你人生第一次独立策划的活动?好歹它没有变得很糟糕。”
许昭弥明白过来他是在夸自己,但也晓得总有些习惯盛气凌人的家伙永远不会用柔软的语言和人说话。
她觉得陆以宁这个人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
“好啊。”许昭弥上前一步敲敲车门,表情有一丢丢骄傲,“那就让我们庆祝一下我人生第一次独立策划一场活动。它不仅没有变得很糟糕,反而完成的非常棒!”
陆以宁开车带她去了自己平日里常去的那家小酒馆,开了将近三十公里,绕了大半个潞城,到晚上十点才到,这般折腾这让许昭弥觉得陆以宁像是一个瘾君子。可是酒馆今天却关门歇业了。
许昭弥看他表情失落,就说去别家也行。她不理解他为什么如此执着来这一家,陆以宁甚至还打电话给老板,让他过来一趟专门为他营业。
可惜老板今天去了外地。
“这家的果酒很好喝。”陆以宁回答她。
“别家也有好喝的果酒啊,我就知道一家,我带你去?”
“别家没有我想喝的那个味道。”
许昭弥撇撇嘴,“你不是想请我,是自己想喝吧?”
“我请你还不能喝我自己想喝的?”陆以宁反应过来,语气恶劣,“谁说我要请你的?你请。”
车子启动,陆以宁又载着她返回市区,在一家便利店门口停下,“下车。”
许昭弥一脸懵,“干什么?”
“去买瓶蜂蜜,一颗柠檬,两只蜜桃回来。我自己煮。”
“?”
许昭弥当真去买了。二十分钟后拎着沉甸甸的袋子小跑回车里,这才想起她的晚饭来。
“我的米线呢?”
“扔了。”
“?”
“弄得我车都是味儿。”
把许昭弥气死,陆以宁看她作势要丢手里的袋子,不紧不慢发动车子说:“想好再丢,丢了就彻底没得吃喝了。”
干。许昭弥又弱弱把手收了回来……
陆以宁开车回到了他家,确切来讲,是他住的单身公寓。
车停稳后,他下了车,见许昭弥还在车里磨磨蹭蹭,单手揣兜催促道:“还不下来?”
许昭弥心里有点打鼓,感觉就好像陆以宁要把她给卖了似的,“为……为什么要来你家?”还是他的私人公寓?
“不然要我在大街上给你煮东西?”
许昭弥灰溜溜地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
是在电梯门缓缓关上的那一刻,许昭弥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默默往后挪了一步,和陆以宁拉开一人的距离。
她从没觉得坐电梯的时间会如此漫长过,他刚才到底是按了几楼的按钮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