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多。”
“就不让你看。”
冰冰凉凉的药膏探入如热火灼烧一般的甬道,许昭弥难受地“嘶”了两声,娇滴滴的颤音从鼻腔哼出,听得陆以宁骨头都酥了。
他背对着她坐着,某个地方也硬得难受,只要一想到身后此刻的那个画面,气血就往上涌。
强忍着,不耐烦地催促她:“好了吗?”
“等一下,等一下。”许昭弥迅速把睡裤提上。
“等个屁啊!”陆以宁心想,他本来就是个无耻之徒,现在又到底在装什么君子?
“好了。”许昭弥终于坐了起来,陆以宁回过头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从耳廓蔓延到脖颈的青筋清晰可见。
他好像有点委屈,就那么和她对视着,眼睛里突然多了许多许昭弥看不懂的东西。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似乎还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但他却又什么都没说,气氛有点尴尬,许昭弥低下头收拾散落在床上的药品,陆以宁就那么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陆以宁手握住她的胳膊,突然喊了她的名字:“许昭弥。”
许昭弥顿在那里,垂着眸,长发披散,淡淡应了一声:“嗯。”
下一秒,陆以宁将手移向她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抬,让她与自己对视。
“我想和你说件事。”他的眼睛有一点红了。
许昭弥仰着头问:“什么?”
就在这时,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许昭弥看到是贝诗楠的名字,便按了接听键。
“我要回来了哈,买了好多彩妆,回头咱俩分呀!”
“好。”
许昭弥挂了电话,对陆以宁说:“你先回去吧,贝贝要回来了,有话回头再说。”
“当然,你不说也没事,反正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知道什么?”
许昭弥心想,无非就是别把一夜情当回事那类的话,她知道,“我不会当回事的,你放心。”
“不过我虽然不会把一夜情当回事,但我也不是随便的女人,之前就和你说过了。所以如果你刚刚想说要和我做长期炮‘友之类的事,我是不会同意的,昨晚就是最后一次,你以后也别再来骚扰我了。”
“你这个脑子彻底没救了。”陆以宁从床上腾地站了起来,系扣子、转身,动作一气呵成。
许昭弥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清楚他这就要走了。
他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给人甩脸色,从来不会耐心解释什么。许昭弥心想,自己还能指望他说出什么好话呢?还在期待什么呢?自己不被他气死就算是好事了。
也故意气他,说道:“我自己心里知道不就完了,你还非得问我?”说着便推了他一把,因为使出了全身力气,自己差点从床上栽倒下去。
“你赶紧走。别在我房间里出现了,要是被同事看到了,对我产生影响,我跟你没完。”
陆以宁被推得往前踉跄了一步,转过身来,怒气腾腾地盯着她,两人就跟仇人似的,大眼瞪小眼。
最后许昭弥拿枕头砸了他一下,陆以宁又把抱枕丢了回去,二话不说,直接就走了。
最后一天也没能爬起来,许昭弥彻底废了,绝了去登别找大家汇合的想法,哭死在北海道。
尤其想到她和贝诗楠还要跟陆以宁三个人一同回札幌,光是想想那场面就让她觉得窒息。
现实也确实如此,陆以宁不知抽了哪门子风,不包车反而租车,自己当司机,拉着许昭弥和贝诗楠一路开回札幌。
车里特别安静,陆以宁坐在驾驶座上,戴着一副大墨镜,一句话都不说,也不放点音乐什么的,一路狂踩油门,许昭弥和贝诗楠就只能在后座干坐着。
许昭弥故意偏着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暗暗发誓,坚决不跟他说一句话,贝诗楠倒是没过一会儿就倒头睡着了。
到了第一天入住的酒店,贝诗楠先下了车,拖着行李又扶着许昭弥回了房间。全程也只有她对陆以宁寒暄了两句,许昭弥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到他。
回了房间许昭弥越想越气,她这北海道不是白来了吗!不行,今晚说什么也要出去走一走。
好在今天感觉身体没那么疼了,许昭弥下了床试着走了几步,觉得还可以接受,趁着贝诗楠打电话的工夫,一个人悄悄溜出了房间。
外面还在下雪,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空飘落,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白雪覆盖住了,札幌的雪似乎永远也下不完似的。
许昭弥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积雪里,艰难地走着,靴筒里都灌了碎雪,每走一步都似踏在云絮里。
她边走边想,这大抵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来北海道了,可得多逛逛才好。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附近的白色恋人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