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都让那个嫚儿收走了。”
明城正在把筐子里的螃蟹挑出来,过秤,操着一口当地的土话:“还没有没有大滴了?”
“明城。”
蹲着挑明城抬了头,这一抬头脸都垮了。
对面的女人的脸也垮了。瞄了眼明城身边的徐将:“你见着你老师就这态度?”
明城不愿意有过多的交集:“老师好。”喊完立马忙着干活儿,带着塑胶手套挑螃蟹。
徐将见明城脸色不对,只是微微敷衍着点了头,继续帮媳妇儿干活儿。
女老师似乎很不悦:“你一个人占那么多蟹子吃得完?正好我得买点儿,你就不能让老师买点儿?”
明城懒得跟她说话:“不能。”
女人老师看了眼身边的自家女儿,又看了眼徐将:“你还是这样儿,不讨人喜欢也不尊敬师长。”
明城笑了下,似乎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老师?我可不记得我有您这个老师?谁的老师会在学生在学校课间跑操的时候丢了手机,来一句,没看好自己的东西怪谁?”
“我倒是想看好自己的东西,更不想跑步,可您也不给我批假条啊。”
“您当时跟我说的话我到现在还记得,您跟我说,你要是不拿手机,也不会被偷。
“我当时问了您一句,其实您知道大多数同学们都拿了手机,他们的也没丢啊 。
明城轻笑了声:“结果您怎么说的,您问我,怎么不偷别人的专偷你的?”
这些话乍一听没法反驳,可正在忙的人都看了眼这位老师,也觉得这些话有些别扭。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就算了,一部手机也不便宜,当时丢手机的孩子得多着急,怕爸妈训,又怕给爸妈添麻烦,如果是花爸妈的钱有负罪感的孩子,心里就更着急了,怎么还落井下石,冷嘲热讽呢。
女老师觉得自己并没说错什么,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学校不让拿手机不知道?”
“当时所有同学不都拿吗?就连学习极好的同学都拿手机,您心里不清楚吗?就因为当时学校不让拿手机,我才去办公室问您,有没有没收手机?也好确定是不是被偷了。
可您不仅不告诉我有没有搜学生桌洞,还好一个嘲讽我,直到毕业,您也没告诉我到底手机是不是您没收的。”
这些话明城早就想说了:“虽然我拿手机不对,但我觉得我手机被偷和我拿手机去学校,这两件事并不能混为一谈。”
“我并没有拿您当老师,在我看来,您连教书育人的资格都没有,素质是在堪忧,根本不配当老师,自然没有尊不尊敬这一说。”
女老师轻笑了声,看了眼徐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记仇啊?这么点小事儿也记得这么清楚。”
徐将颦了眉心,厌恶至极:“您这不是废话吗?您女儿朝着别人老公抛媚眼儿,换谁谁能高兴?现在老师都这素质?也教出来什么好东西,恶心死了。”
女人身边的姑娘脸色瞬间红了,“谁朝你抛媚眼儿了?”
徐将冷笑一声:“我有说你朝我抛媚眼儿了吗?麻烦别和我们两口子说话,离远些。”
说着就蹲下了,继续和明城挑螃蟹,把两个女人当空气。
徐川和贺兰过来,看了眼这位女老师,并没发作,“城城啊,现在老师遍地都是,什么素质的都有,不要管别人的嘴了,车来了,咱们装箱回家了。”
女老师看见徐川的脸,僵在原地,但为了师表教书育人的傲气不允许她低头,带着身边的女儿转身离开。
徐乔找了车来,“明城姐,冷藏车来了。”
司机见徐将和明城在忙,下来帮忙:“徐总,少夫人,我来搬吧。”
女老师的女儿听见这声“少夫人”,心里轻蔑极了,不阴不阳的说道:“妈,这就是你经常跟我说那个不检点的女学生吗?光知道吃和睡,老是出糗被耻笑,怪不得她连朋友都没有,同学们都不喜欢她,骂她是狐狸精。”
明城的手顿住。
徐将猛的起了身,“不检点?不是都不喜欢她,她能和谁不检点去?老是出糗被耻笑还能是狐狸精?到底是什么样的老师会编瞎话传学生的谣?就算说的都是真的,学生做了什么伤害老师的事,才会让老师如此宣扬自己教过的学生?这年头,长舌妇都能当老师,笑话。”
明城拉住他:“徐将,别理她们了,清者自清,我没有不检点,也没有做过伤害别人的事,别人爱说什么让他们说去吧,咱们管不着,我不想和她们有交流。”
徐将也不想和这种人说话:“简直神经,非要舔着脸凑上来,摆老师的架子?不就拿点工资教书?这年头干传销的都能自称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