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城真是不知道自己多想她,徐将是真觉得这滋味儿憋屈,说不出的憋闷。
屏幕里静了会儿,似乎周围也安静了下来,明城看他这个样子也知道恐怕徐将这句话已经憋得太久了。
明城知道徐将这是想她了,被他吼完,心里反而更甜了是怎么回事。
被骂还开心?明城心里笑自己,这半个月脑袋里的胡思乱想不知什么时候被这个男人给吼走了。
明城被动,心思埋得深,她不可能主动跟徐将说自己有多想他,也不可能告诉他,她看不见他,她有多慌。
有时候她熬夜到凌晨,出来吹冷风,休息一下眼睛和腰,看见天上皎洁的月亮,都能想起暴躁又温柔的徐将。
徐将听着那头明城的声音,从听筒传到他耳蜗里,有点一意孤行,有些相思难言。
她说,“阿将,很快,我保证。”
她说,“等我。”
徐将真的觉得自己被明城下蛊了。
他有种感觉,明城天生来克他的。
天大的火气和烦躁,被一声轻飘飘的“阿将”喊得烟消云散,前半夜他整个人翻来覆去睡不着,后半夜想着明城的那声“阿将”,觉得全身都在火辣
辣地烧,下身硬得要炸了,去冲了冷水澡不管用,想着明城自己用了手,这股邪火儿才下去。
他兵败如山倒。
明城赶得更急了。
徐将嘴上不说,脸色一天比一天黑,语气也是一天比一天狠。
明城急归急,可手里的活儿既然做了就得做好了,她不想给徐将掉链子。
画纹样再绣上去,裁片,配线,绲边,门襟,领子,盘扣,刮桨,就连归拔明城都花了心思,里布都是老太太压箱底的好料子。
老太太倒是挺自豪的,因为衣服出来的效果甚是惊艳,两个人配合默契,当她卡壳的时候老太太总能点醒她,做出来的衣服明城满意极了。
明爸明妈见闺女半个多月没回家,终于没忍住跑来了,俩人刚一进门,人没站稳当,就被板着脸的老太太一顿呲。
“你们两个大的,没点子数!这么些天了,才想着过来看自己闺女,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没心肝的哟,只顾着自己享受,可苦了我的明儿了~”
这大半个月,明城就没睡过几个好觉,老太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嘴里不说,心里怎么能不心疼。
明城又是个孝顺的,顾着她这个年岁大的,不让她太劳累。
明妈被训得咽了咽喉咙,小声嘀咕,偏过头驳回去:“是她自己让我们收的。”
明妈自小嬉皮笑脸惯了,嘀咕完了,冲着老太太一个劲儿地伸脖子。
“妈,你看我女婿给我买的,好看不?是不是特别衬我?”
老太太瞄了眼翡翠的种水,又瞄了眼闺女手腕上的镯子,闭了闭眼,脸板得像快递箱子一样方正。
“什么女婿!我没认,我明儿就不能嫁,谁说也不好使。”
嘴上这么说,不照样还是在帮着明城做衣服,她不稀罕什么荣华富贵,只心疼自家姑娘。
如果换成一普通家庭,明城大可不必这么累,那水灵灵养得极好的眸子这几天红血丝都快出来了。
明爸不敢吭声,他一向敬重老太太,顺着老太太的话头,哄着说好话。
明妈才不管这俩,满屋子找明城,老太太手一指,明妈小腰儿一扭,便朝着东屋去。
老太太看向明爸:“听说那小伙子给你带了套茶具。”
明爸不敢隐瞒,点了点头,小声“嗯”了一下:“不光是茶具。”
老太太斜着看了眼垂着脑袋的明爸:“在哪儿?”
“家里放着呢。”
“拿过来,我瞧一眼。”
明爸二话没说拔腿往家奔,老太太的指令他从不敢懈怠。
毕竟当初娶她闺女的时候费的那劲,他到现在可记得清清楚楚,一丁点儿都不敢忘。
明城听见自家娘亲进屋的脚步声,抬了下头,喊了声“妈”,喊完便低下头,赶紧忙活手里的活儿。
明妈见着那几身挂在木质模特上的成衣,也懵了懵。
她就说她闺女这段时间怎么不见人,原来是在忙活这个。
明妈进门之前吃了桃子,进门的时候在院儿里洗了手,仔细瞧了瞧这三身旗袍的料子,瞧出来这是老太太箱子里的,绣线也是老太太平时没舍得用的,阳光洒过来,光泽度美极了。
明妈又去瞧明城手里忙活着的那身黑色古法上衣,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是件对襟古法短褂上衣。
同布料的马面裙已经完工,挂在模特架子上,宽裙门梯形褶,窄膝襕和稍宽底襕上绣的百鸟朝凤,前裙门最中间的金色凤凰贵气极了,用了芙蓉、牡丹、菊花纹样来做点缀,华丽又有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