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说情话。
徐将嘴角偷着挂上笑意，看又在装傻装聋的明城。
小东西，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徐将刚想说什么，手机就响了，是许来打来的，撇了眼在他旁边把自个儿当王八的明城，笑了笑，跟她嘱咐：“我助理电话，我去接一下，等我会儿。”
这个电话对他来说……很重要。
不能当着明城的面儿打
脑袋冒黑线的明城：“……”
倒也不必报备得如此明显，你助理来电话跟我说干嘛，我又不是你老板。
摇着脑袋直啧啧的徐乔：“……”
开了眼了，真是开了眼了，他哥什么时候跟人报过备啊，亲妈都没这待遇。
徐将回来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明城脚踝上系的银铃铛，轻笑了下，到底没憋住，跟喝水的明城说了句：“你脚很好看。”
举着水杯，忽然一动不动的明城：“……”
什么玩意儿？她长这么大，还真没听过有人这么夸她呢。
徐乔也在喝水，直接喷了：“噗……”
哥，流氓归流氓，但是答应我，不要变态好吗？
见明城不接话，徐将看着她，接着把心里话说完：“男人摸女人脚，要对她负责的。”
他今天摸过她的脚。
明城也不反驳，反倒是弯着嘴角笑了笑，不紧不慢地又喝了口水，把自己说得难堪极了。
“是嘛，要是摸过的人多了点儿，倒是有些难办了，况且……也不知道徐先生负不负责地过来。”
徐将脸上的笑没了，突然心慌得厉害，着急想跟她解释：“我没有！”
他听得出来明城的意思，他以前是得过且过，可他真不知道会遇见她啊，更何况家里管的严，他哪会乱来。
徐将解释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明城给堵了：“您看我，蠢笨了不是？倒是我理解错意思了，负责又不必非得真的负责，现在社会这么开放，可以养在外面嘛，徐先生这么优秀，京城又是出了名的漂亮姑娘多，肯定不少姑娘愿意的，您人好，老天爷肯定会保佑您福分不浅的。”
至于是什么福分，还能是什么福分？
艳福呗。
徐将看着明城脸上的笑里面全是真心，脸彻底沉了。
这段话没有一句是废话，那句“京城出了名的漂亮姑娘多”，是在提醒他，别忘了他的身份和他以前的事儿，更是在告诉他，她不是京城人，自然不愿意让他负责，不管是不是真的负责，她都不愿意。
她在跟他划清关系，很明确地划清关系。
明城声音不大，可刚从外面溜达回来的宋林风和董三儿，还有刚从厨房出来的梁峥和小白，全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明城差不多干透的墨色长发，被山里的风一吹，在空中扬得美极了。
徐将看着眼前一笑倾城的人，现在笑得冰冷刺骨，明明是夏天，却冷得人心根儿都结了冰。
徐乔呼吸都不敢大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迅速扫了圈其他人。
好家伙，都愣了，只有她明城姐一个人，笑不露齿地弯着唇角，看起来开心极了。
徐乔见他哥眼神儿不对，眼睛转了好几圈儿，决定转移话题，打圆场。
“那个……再有福气也得吃饭啊，梁峥大哥，什么时候开饭呀？”
梁峥反应过来，咽了口唾沫：“哦……那个，马上开饭，都坐都坐。”
看来他的表现可比徐将好多了，明城从没这么对过他，冻死个人了哇。
徐将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当听不见徐乔和梁峥的圆场，无视所有人，眼睛只看着明城，语气里一点儿温度都没有：“你蠢笨？你要是蠢笨，这世上还有聪明人吗？”
她蠢笨？她这张嘴可比他厉害多了。
明城又笑了，十分不客气地承认了：“谢谢您的夸奖，您知道就好。”
言下之意：本仙女不傻，自然不会笨到看上你。
全场又静了，离得最近的徐乔直在心里喊妈。
这什么啊，明城姐这气场，我天，毛爷爷那首诗怎么写的来着？哦，对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咳……”
梁峥硬着头皮把菜端过来，招呼所有人坐下吃饭。
宋林风和董三儿也过来，瞄了眼徐将。
好家伙，那脸色根本没法儿看。
徐乔压根儿不敢说话，呼吸都不敢出声音。
她哥这是怎么了？真是开了眼了，自从遇见明城姐，她哥笑也变了，连发火也变了。
徐将脾气不好，平时没什么表情，开心的时候，也没什么表情，顶多勾着唇角笑一下，生气的时候，更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狠，看得人直打哆嗦。
在家还好一些，在公司烦躁生气的时候，冷着张脸，骂人摔文件，别提多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