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是掌柜找来的,讲的医理沈嘉禾完全听不懂,只知沈不饿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虚弱了些,要吃药调理。
此外,沈不饿肠胃功能不好,排便不畅,这是长期挨饿干渴导致的后遗症。
医生告辞了。
秦三娘也告辞了。
沈嘉禾还有一颗宝石豌豆,一直随身携带,索性泡水给沈不饿喝,让她去洗个热水澡。
一天洗两次澡,沈不饿不情愿,冲进澡房随便洗洗便出来了,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她很好奇沈嘉禾给她喝的炫彩饮料:“姐姐,那是什么喝的?仙泉吗?”
“是很珍贵的东西。”沈嘉禾其实有点心痛,打趣沈不饿,“你喝了那水,便欠了我整整十五两金子。”
“啊!那么多!”沈不饿震惊,“我得还多久!”
“慢慢还,还不上不用还。”沈嘉禾是用宝石豌豆种过花的人,给沈不饿一颗宝石豌豆便给了,“你感觉身体好点了没有?”
“浑身是劲!想跟姐姐掰腕子!”沈不饿乐呵呵地说,“姐姐给我喝的一定是仙泉!”
说到这里,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给沈嘉禾:“姐姐,这是我的传家宝,听说很值钱,你看值钱吗?值钱就给你!不值钱你也留着吧!你给我吃的喝的穿的,给我仙泉喝,对我比爹娘对我还好,我什么都没给过你,占了你好大的便宜!”
她的玉约有一指长,颜色浑浊似石头,形状像一把小刀。
沈嘉禾对玉没有兴趣。
沈不饿期待她收下刀玉,她便接过。
刀玉触手温润,一股凉意随着接触沁入心底,驱散她身上的燥热。
奇特的是,那并不是她的错觉。
沈嘉禾诧异:“咦?”
沈不饿得意地笑了:“怎样?姐姐喜欢吧?我也会对姐姐好!”身上还有些杂物,她都掏出来,“姐姐再看看,有没有好东西?都给姐姐!”
闲着也是没事,沈嘉禾一一鉴赏,可惜是寻常之物。
她眨眼,睁开命运真瞳扫视沈不饿的收藏品,又看一眼刀玉。
它们是死物,没有气运。
倒是沈不饿的气运,颜色较上次深了一丝,显然气运会随境遇而变化。
在沈嘉禾的要求下,客栈更换了天字一号房的被褥帘帐,全是新的,清洗过并烘干,散发淡淡的香味。
这一晚,她的睡眠质量还可以。
贵客这般讲究,大家难免有些议论,有说她是将军的,有说她是王孙贵族的。夜里甚至有大胆的贼试图行窃,然而掌柜早有预料,安排人巡逻一夜,没有给贼潜入的机会。
万一客人在客栈里被贼偷了,以后哪个贵人富人敢来客栈留宿?
沈嘉禾出门时,掌柜特地叮嘱:“城中小偷小摸屡见不鲜,客人路上小心。”考虑到沈嘉禾身边只有个流民小丫头,掌柜问道,“客人可要雇佣几个仆从?”
“不必。”沈嘉禾上马车,经过马儿的时候看了看,她还没在现实见过这种动物。
“是马儿哎!”沈不饿对马儿也有兴趣,轻轻地摸了摸马儿。
用于拉车的马普遍温顺,只是稍微躲了躲。
沈不饿便多摸了马儿两下,恋恋不舍地上车,对沈嘉禾说:“以后我赚钱了,我要买马儿来骑!骑马可威风了!”
想要的应该得到满足,沈嘉禾掀开帘子问赶车的人:“望城可有马匹出售?价钱多少?”
“有的,普通马二十两白银往上,正值壮年的健康马至少要四十两。”
“租借呢?”沈嘉禾没法带着一匹马回到地球,“我不会骑马,要个会骑的人教我,钱不是问题。”
然后她们来到车马行选租借的马匹,把车马行背后的权贵惊动了,派人将沈嘉禾请到占地广阔的私家园林,安排武夫挑衅她,想瞧瞧她的根底。
古代不比现代,贵人手下能出头的武夫,是杀过些人。沈嘉禾亦沾过血腥,一拳击中武夫将其踹飞,说:“下不为例。”
隐于暗处的权贵现身了,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欣赏地看着沈嘉禾:“身为女子竟有如此蛮横力气,属实少见。你是从何处来的?”
“与你何关?”沈嘉禾只想学习骑马,环视操场般的院子,“教我骑马的人呢?”
“南方人?”男人意味深长地笑了,“就算是南方人,也不至于买不起马匹,要在望城学骑马。”
武夫是他手下最擅长搏杀的人,在沈嘉禾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沈嘉禾此人值得拉拢。
不谋其它,只是将她留在身边当护卫,也比养一群没用的酒囊饭袋强。
男人说:“我姓郑,名仁寿,字青松,不知……”怎么称呼沈嘉禾?他思索了下,“不知夫人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