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能理解沈不饿的,自然是女尊位面来的人才。
她们被成年古代人视作异类,很多人反对她们做老师,害怕她们带坏单纯的孩子。
“明明天下未定,她们却自以为赢得全天下,迫不及待地向所有人展示她们作为胜利者的仁慈宽容。”沈不饿对沈嘉禾说,“姐姐,我担心我控制不住局面,担心她们把我辛苦打的天下传给她们的儿子。”
田地只能继承给女儿,很多人钻空子,设法把田地交到儿子手上。
她们理直气壮地说她们没女儿,儿子是唯一后代,田地不分给儿子,生活就没了盼头。
沈不饿恨这些生了儿子便以儿子为天的女人,后悔传授她们武功心法和三光修炼功法的决定,她们跟反对她的男人没有不同。
更恶心的是,反对她的男人她杀了不手软,反对她的女人她杀了会如鲠在喉。
沈嘉禾说:“不要信任她们,不要后悔。武功心法和修炼功法只有女人能掌握,女人会越来越强。她们尝过拥有田地房屋钱粮的甜头,便不会轻易将好处交出,即便需要好处的是儿子。她们之所以反对你,是试探你对她们的容忍度,目的不是维护儿子,而是你制定法律的权力。”
“我不这样觉得。”沈不饿说,“她们本来一无所有,我让她们拥有一切,她们得到太容易,岂会珍惜?儿子向她们索要一半财富,她们会给的,毕竟她们习惯了一无所有,已经意识不到拥有权力、财富有多重要。”
“那就宣传权力怎么使用、财富怎么带来好处。”沈嘉禾说,“她们不会用,教她们,她们要是学不会,非得放弃财富、权力,那就把财富收回去。”
克里斯汀读书的学堂请人来唱戏,所有学生都要看戏。
看戏是难得的娱乐,大家立刻高兴起来,小声讨论戏的内容和演员。
演员是老演员,戏是新戏。
演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在沈不饿到来前过着动辄被丈夫打骂的苦日子,沈不饿到来后,她获得田地房屋钱财,男人被拖去服徭役,她对新生活表现得很不适应。
“没人打我骂我,怪不习惯的。”
大家笑起来,觉得这个女人很搞笑,尤其是她找人骂她,挨了骂浑身松快的时候。
女人有个儿子,跟她男人一样坏,打她骂她,她确是不肯接受的。因为她是娘,儿子打骂她是不孝。
儿子当然被惩罚了,回家后对女人孝顺了许多,只是偶尔骂女人一句。
女人不在意。
后来,儿子问她要钱财,她起初愿意给,“男人的花用不能紧着,他要做大事,我做了他的娘,就得支持他。”
儿子拿钱去赌,并不做大事。
女人知道后不愿给钱,儿子动手打她,把钱抢去,后来他也被严厉惩罚了。他长记性,女人不长,依然对儿子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觉得儿子迟早有一天变得有本事……
跟女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那生了女儿,从前天天被男人打的邻居。
邻居坚持让沈不饿给男人判刑,男人被砍头,她高兴地买肉回家跟女儿一起吃。
她得到钱财和房屋,把房屋收拾得干净整洁,改善自己和女儿的生活环境,花钱吃好吃的、穿暖和的,找工作赚钱养活自己和女儿,和女儿去学堂读书认字。
男人的娘来争房屋,她跟对方打官司,赢了。
女人看不起邻居,不愿意主动工作,不愿意读书认字,得知不去读书会罚钱才急匆匆地跑去读书,儿子让她工作她才出门。
后来儿子偷了房契换钱去赌,女人哭着求拿到房契的人不要收走她仅有的房子。邻居指点她打官司,她赢了官司,保住房屋,儿子被要求偿还对方的损失。他每天都要工作赚钱还债,每天都在给女人找各种各样的麻烦,要女人给他收拾烂摊子,迅速变成大家最讨厌的角色。
戏类似连续剧,通过对比女人和邻居的生活向大家传递知识,教大家花钱赚钱存钱、如何行使自己的正当权利、维护自己的尊严、利益。
钱要捏在手里才是自己的,房契要写自己的姓名,自己学会武功练出内力,力气变大,教训逆子易如反掌。
戏里的女人一点点改变她的人生,当她从学堂毕业,一掌劈碎一块砖,她对扶不上墙的儿子彻底失望,主动地抛弃他,去迎接属于自己的美好人生,戏随之完结。
克里斯汀不理解女人为什么那么看重儿子,演员演得卖力,她觉得她们辛苦,给沈不饿建言:“为何您不购买我们世界的投影水晶呢?将戏录下,随时随地播放给大家看,能让演员轻松一些。”
“演员需要工作赚钱。”沈不饿解释,“我已经买了投影水晶,要拿去没有演员的乡下播放给大家看。但我觉得,乡下也应该有演戏的演员,不能被投影水晶抢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