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学长,你可以借我点钱吗?”
“可以。”他倒是爽快,“但是你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白依依:“我妈妈住院了需要很大一笔钱。”
赵飞宇:“没事,我多的是钱,你先拿去应急,卡号是多少我转你。”
白依依情绪稍微稳定:“谢谢学长,我回来给你打个欠条,一定会还给你的……”
赵飞宇又安慰了她几句。
等挂断电话后出来,他发现乔鹤居然还没走。
他一想到白依依第一时间找自己求助就有些稍稍得意:“呦,在特意等我一起走吗?”
乔鹤脸色乌青没理他,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一边走一边扒拉着手机,似乎是在查询着什么。
赵飞宇腹诽了他几句,骂骂咧咧地关了门。
他准备明天就和店长请假,让乔鹤一个人忙活。毕竟白依依不在,他没必要再表演热爱做咖啡的工作。
*
医院的走廊里。
刚缴完费的白依依拿着单子独自发呆。
这时父亲白兴贤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医生说你妈妈的腰伤很严重,要是找不到专家治疗,很可能会……”
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白依依有气无力:“我会想办法的。”
白兴贤略感欣慰:“嗯,你妈妈现在醒了,她想见你。”
白依依:“嗯。”
病房里,那个记忆里强势的母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动弹不得。
她直了一辈子的腰,现在却抬不起来。
徐含娇艰难抬手:“依依,你终于回来了……”
或许是病痛的折磨,让她的眼神里难得流露出许久未见的慈爱。
白依依:“嗯。”
她依旧十分冷淡,也没有叫人。
徐含娇声音虚弱:“站那么远干嘛?让我看看你。”
没办法白依依只好靠近。
她摸着白依依的头发,感叹:“你真的是长大了,听你爸爸说,单子是你去缴费的。”
整整三十万,大人都筹不到的钱,她一个还没出社会的学生居然能够拿出来。
白依依习惯性解释:“我自己工作赚了一点,其他的是找朋友借的。”
徐含娇:“妈妈相信你。”
白依依保持沉默,她实在是不习惯母亲的突然示好。
“对不起……”她又说,“之前妈妈对你太过于苛刻,你一定很恨我吧。”
母亲居然道歉了。
“没有……”她口不对心,“母女哪里有隔夜仇,更何况你是去整理我房间的时候摔下楼的。”
徐含娇眼神惆怅:“这是你爸爸和你说的?”
白依依点头。
徐含娇留下泪水:“这次出院后我想和你爸离婚。”
“为什么?”白依依实在不理解。
徐含娇两眼一闭,不愿面对:“你弟弟出生前他就出轨了。”
白依依:!!!
徐含娇:“那天那个女人带着孩子上门来闹,你爸为了护着她把我推下了楼梯。”
白依依大脑飞速运转。
她有些不相信一向温文尔雅的父亲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徐含娇语气痛苦:“依依,我当时以为生出男孩就可以绑住他,没想到你父亲就是一个混蛋。我当年就不应该偷拿户口本远嫁到宜城,在这里我无依无靠。”
“我现在只能靠你了。”她拉着白依依的手摇尾乞怜。
白兴贤在外人和白依依眼里确实是一位好父亲。他会忍受母亲的坏脾气,会在她受到妈妈责骂时给予安慰。
但现在仔细想来,他才是破坏家庭平衡的始作俑者。
白依依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生下弟弟后,母亲的情绪会如此不稳定。原来父亲在她孕期就出轨了,那些歇斯底里的辱骂,其实是她在压抑环境中的自救。
父亲为了逃避责任,把母亲的摔伤归到她身上,让白依依产生愧疚,心甘情愿地掏出钱。
真的是好会算计的“老实”男人。
白依依抽出手,觉得十分疲累:“剩下的钱我来想办法,我会找到权威的骨科专家帮你治病。”
徐含娇咬着嘴唇,看着她的背影,很是落寞。
看来女儿还是不肯原谅自己。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回头叮嘱:“妈,好好休息,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嗯。”徐含娇激动回应,心里涌起热潮。
门外的父亲还在戴着面具表演。
刚出来就迫不及待地问:“你妈妈和你说了什么吗?”
白依依明白他是在试探。
毕竟为了维护父亲的形象和家庭,徐含娇这些年一直在独自忍受。
眼前的男人试图把母亲逼疯,成为一个完美的受害者。
白依依面不改色:“没说什么,就是让我想办法筹钱请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