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宇陪她等到了最后,拍照时突然提议:“要不我回去拿摄像机帮你拍?我感觉这个鬼天气手机根本就拍不清楚。”
他们所住的旅馆离公园很近,来回也就五分钟。
白依依抓紧衣裙:“好,你快去快回,顺便拿把伞。”
赵飞宇嘱咐:“行,你站这别动,我马上回来。”
也就是一分钟的事情。
一个日本摄影师刚好路过,他上前和白依依搭话。
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通过手指比划,白依依大概能够猜出,他是想给自己拍照。
看着不容乐观的天气,白依依还是妥协了,谁拍不是拍呢?
她穿着连衣裙,手扶着帽子,浑身上下都是白色,对着镜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乔鹤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原来樱花树下不是站谁都美。
周围的一切都暗淡无光,只有她如此明媚。
他撑着伞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一时有些失神。
直到大雨落下,白依依躲在樱花树下避雨。她正在思考到底是在原地等着,还是戴着帽子冲回旅馆。
毕竟赵飞宇已经超时了。
大约三十秒后,她做出了决断。
还是跑回去比较好,不能总是把期待放在男人身上。
一阵风刮过,将头顶的帽子吹跑。
等白依依眯着眼寻找时,已经是不见踪迹。她低头叹气,用双手搭了个小雨棚。
雨点越下越大。
刚想挪动脚步时,迎面走来一个撑着伞的男人。
由于低着头,又用手挡着雨,她并未抬头确认,还以为是赵飞宇。
白依依轻声呢喃:“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嗯,我来了。”乔鹤有些恍惚,两个人第一次在游戏里见面也是这样的场景——樱花,雨天,撑伞。
声音似乎不对!
白依依放下手,猛地抬头对上了乔鹤的眼睛,表情也从期待变成惊恐。
而此时两个人已经在伞下,樱花混杂着雨水击打着伞面,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
白依依错开眼神:“怎么会是你?赵飞宇呢?”
乔鹤不自觉收紧了拿着伞的手:“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吗?”
白依依没有否认:“我只是有点担心他。”
乔鹤把伞偏向她:“他下楼梯的时候太着急,不小心扭伤了脚,所以让我过来给你送伞。”
“哦。”白依依催促,“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乔鹤眼神暗淡:“旅馆的医疗箱没有治跌打损伤的药,我们现在得去附近的药店买一点带过去。”
白依依:“好。”
大雨中,两个人共乘着一把伞前行,中间隔着距离。
等到药店时,白依依找到了治疗扭伤脚的药物。
乔鹤付钱时,手上混乱的绷带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看就知道是单手绑的没叫人帮忙,要不然怎么会那么丑?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
没办法,二人只好在药店里暂时避雨,等稍微小点再回旅馆。
绷带进了水,乔鹤觉得有些痒,以防伤口被感染,他松开以后便扔进了垃圾桶。
那洁白无瑕的手上有好几道触目惊心的划痕,还往外冒着血。
白依依有些于心不忍,便拿来了碘酒和干净的绷带。
“我帮你处理伤口?”她试着询问。
乔鹤没拒绝,只是伸出手。
白依依坐在他旁边,小心翼翼地拿着棉签,轻轻地涂抹伤口:“疼吗?”
乔鹤没吱声,手僵在空中一动不动。
“嗯?”白依依狐疑抬头。
乔鹤一直盯着她,没有什么反应,白依依隐约感觉他心情不太好。
这怕不是淋傻了?
她涂好以后又认真地帮忙缠绷带,一举一动都十分轻柔,仿佛眼前的人是个瓷娃娃。
乔鹤感觉手心发痒。
这种痒和伤口被浸透的痒不一样,酥酥麻麻的,就像电流般。
而白依依的触碰便是通电的源头。
“好了。”白依依放下他的手。
电流马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虚无。
乔鹤终于开口:“谢谢。”
白依依假笑:“不客气。”
乔鹤又开始明晃晃地盯人。
白依依很不自在,发出疑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乔鹤摇头。
她缩了缩脖子:“那你为什么总是不说话,还盯着我?”
乔鹤有些委屈:“怕你讨厌我,毕竟你一直对我假笑。”
白依依:“……”
该说话的时候不接话只会让人更讨厌。
白依依掩饰般地撩了撩微微湿润的额前碎发:“那些事都过去了,只要你不自以为是和作妖,我们还是可以当朋友的。”
自以为是和作妖?
原来在她眼中,自己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