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凌一霜皱眉，很是不爽。
现在这种围观的情况总得有一个人陷入舆论风波。相比于乔鹤，她更在乎失而复得的友谊。
犹豫过后，她做出了选择：“麻烦让一让学长，你挡我路了。”
这句话有些莫名耳熟，他曾经对她说过。原来是这般滋味，现在想来她当时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吧。
乔鹤蜷缩手指，让出路来。他看起来状态并不是很好，像是折断双翅，自甘落入凡尘的仙鹤。
插肩而过时，白依依不敢看他，凌一霜把她搂得更紧了。她身上的香水味掩盖住了薄荷香味。
白依依觉得很奇怪，她从前能够经常闻到乔鹤身上的薄荷味。可是后面就越来越淡，甚至都要仔细闻才能闻到。
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围观的人群见乔鹤如此落寞，纷纷驻足观看，指指点点。
“什么情况？”
“wc，该不会是白依依喜欢凌一霜然后两个人和好以后把他抛弃了吧？”
“刚凌一霜还亲了白依依，贵圈关系真的好乱！”
“乔鹤也真的是够惨，摊上那么一对相爱相杀的女同。”
*
宿舍门口。
刘黛和凌一霜走着走着忽然退到她身后。
白依依还感觉奇怪：“怎么了？”
凌一霜：“嗐，我们俩忘记带钥匙了，你开吧。”
白依依没怀疑，从包里掏出钥匙插入门锁。
门缓缓打开。
白依依还奇怪习思嘉大白天为什么不关窗帘和开灯。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她只能凭借着记忆摸索开关。
咔嚓一声，灯亮了。
嘭——
无数彩带扑面而来，把她吓了一大跳。
“依依，生日快乐！”习思嘉拿着礼花筒从旁窜出来，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刘黛和凌一霜在身后捂着嘴偷笑。
三人把她簇拥到一个堆料十足的蛋糕面前。
凌一霜帮她插蜡烛：“你可能看不出来，这个蛋糕可是我们三个费力九牛二虎之力做出来的。”
白依依哽咽：“其实看得出来。”
凌一霜：“怎么看出来的？”
习思嘉抢答：“因为买的不会那么丑，人蛋糕店要是做成这样就直接倒闭了。”
她这话把大家逗笑。
刘黛补刀：“谁让你加那么多芒果在上面。”
凌一霜嘟嘴：“这不是依依喜欢吃嘛。”
刘黛掏出打火机点亮蜡烛。
习思嘉去关灯。
凌一霜：“来，许个愿吧。”
烛火入眼，白依依含着泪，波光流转。
她闭上眼心里真诚地默念：希望932宿舍的四个人永远在一起。
吹灭蜡烛的那一刻，白依依忍不住落泪。上一次过生日还是在三年前，弟弟没出生的时候。
习思嘉去开灯的时候，白依依出声阻止：“可不可以先别开灯？我想先哭一会。”
虽然不理解，但大家都尊重她的做法。
黑暗中，几只手分别从上下左右将她包裹，轻拍她的后背和肩膀，摩挲她的头发安抚。
凌一霜出声：“怎么哭了？我们俩的事情不是翻篇了吗？”
白依依抓住她的手：“对不起一霜，开学认错人那件事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凌一霜看不见她的神情，只感觉几颗滚烫的泪水滴落到手背。
“我真的没有勇气去和乔鹤相认，就像此刻我没有勇气开灯对着你的眼睛说抱歉。”
白依依愧疚道：“一霜，你特别特别好，是我不对，要是我一开始就把真相说出来，你就不会受到那些伤害。”
白依依收紧手，喃喃哭泣：“对不起，对不起......”
凌一霜叹气，抚摸着她颤抖的脊背：“依依，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也有自己的小私心。”
“我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真心朋友，身边都是一些狐朋狗友。可能死在外面堕落下去都不会有人管。”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其实不喜欢乔鹤，比起他，我更喜欢别人的羡慕和关注。那天我上台和乔鹤表白完全是虚荣心在作祟，他为了我的面子，只好模棱两可地糊弄过去。”
“我能够看出他并不是很喜欢我，乔鹤对我的好，全部都是加注我用了你游戏里的身份而已。”
“当我察觉到他认错人的时候，我其实很纠结。一方面我没办法恨你，另一方面我又放不下面子。所以我只好将错就错，心惊胆战地顶着这颗定时炸弹。”
白依依十分心疼：“一霜....”
凌一霜回握住她冰凉的手：“不过真的等那天来临后，我发现那颗炸弹对我的杀伤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相比于乔鹤，我更在乎你。”
白依依激动得无以言表：“我也是，我更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