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一手斜支着额头,一手转着座上散落的那些卡牌,信誓旦旦地开口。
“昨天便说了要验兰君的,刚刚听他发言便有些不对劲儿了,果不其然,一手狼毛。”
“容贵君一个,兰君一个,还剩下一个致力于要把我投出去打平衡的陆贵仪,你跑得掉吗?”
裴青视线一转,轻挑着眉毛看向了陆修庭,即便陆修庭知道自己的底牌,然在那般具有强迫性的眼神之下,仍旧心虚了一刹那。
“行了,也没什么可说了的,昨天的刀口大概率在我,女巫的药既然用了,估计我也活不过第三天了,出这个兰君吧,女巫夜里别忘了毒了陆贵仪就行。”
裴青过后,轮到了孟胥。
“嘁,千岁您可真是有趣,污蔑了容贵君不够,还要来污蔑臣侍,臣侍清清白白一张好人牌就被您这么打成了狼人,这轮臣侍是一定会投票给您的。”
“本宫还是刚刚的想法,凤君一个,薛昭容一个,蔺倢伃一个,三只狼,已经走了一个,这局必须将凤君千岁投出去才有赢的可能,看清自己底牌是一张好人的,不投这个‘预言家’还等什么?”
这波狼人互踩,都将对方踩到了泥里,哪怕是昨天薛焕和裴青一起玩过这个套路,也没这么激烈,此刻的他当真是有些目瞪口呆了。
接下来是罗素,场上的第三只狼,伪装村民伪装得很成功,上一轮他弃票了,这一轮倒是分析了一下。
“到这里女巫都没有出现,应该是在后面,如果昨夜刀口在凤君身上的话,那我就会信凤君的,投兰君,如果是别人,那就有得考虑了,大概率凤君会是个假预言家,会投给凤君。”
这个发言倒是没什么问题,接下来便轮到了蔺浮烟。
他上扬的眼线轻轻一挑,孟胥转而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声,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昨夜的刀口,的确在凤君身上,臣侍用掉了解药,救了凤君,臣侍还是觉得陆贵仪…”
“自爆!”
孟胥抬手说道,蔺浮烟蹙了蹙眉,有些不懂这个套路,在场诸人,除了裴青以外也都是第一次见自爆,一时间有些诧异。
方束:“狼人自爆,遗言之后将直接进入黑夜。”
“没有遗言。”
方束点了点头:“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
裴青和罗素睁开了眼,对孟胥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裴青倒是没想到,孟胥一夜的研究居然还研究到自爆上了。
这个时间段的自爆当真是一步好棋,既节省了时间,也打了在场的一个好人一个措手不及。
裴青将刀口放到了强站边他这个悍跳狼的蔺浮烟身上。
刀了这个女巫,女巫晚上必开毒,而来不及思考的情况下,他会毒掉他一直怀疑的陆修庭。
陆修庭从一开始在裴青眼里就暴露了,能让他这般有底气的,定然是个神职。
只是裴青一开始不知道他是女巫还是猎人,昨夜的自刀也是一个大胆的试探。
若是陆修庭是女巫,定然不会救他,裴青一直怀疑陆修庭是猎人的可能性大一些,如今果然确认了
“狼人请闭眼,预言家请睁眼。”
尽管真的预言家早已经出局,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预言家请闭眼,女巫请睁眼。”
“请问你要使用解药吗?请问你要使用毒药吗?”
果不出裴青所料,蔺浮烟对陆修庭洒了毒。
“天亮了,昨夜出局的玩家是,蔺倢伃和陆贵仪。”
陆修庭脸色明显一变,方束继续说道:“游戏结束,狼人获得胜利。”
裴青将玩游戏时维持着的那张扑克脸卸了下来,端起茶盏来润了润喉,心道面杀就是这点不好,太容易被人抿面相了,哪怕不维持人设他也得端着。
复盘之际,蔺浮烟成为了众矢之的。
“蔺浮烟你是不是蠢!有你这么当女巫的吗,开局不救人,居然还将解药给了狼人,毒药给了猎人,呵呵,本宫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你!”
薛焕首当其冲,对着蔺浮烟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释潆日常当着和事佬。
“好啦好啦薛弟弟,蔺倢伃第一次玩,千岁又那么厉害,蔺倢伃分不清楚也没什么的。”
“呵,不会玩就该心虚些,多学学才是正道,别一天到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勾引皇上,蔺倢伃该多动动脑子才是真的。”
这是孟胥的首场胜利,虽说少不了蔺浮烟这个女巫的功劳,但他从一开始就看不惯他的狐媚样子,此刻不免出声嘲讽。
蔺浮烟抿了抿红润妖艳的唇珠,倒也不反驳,躺平任嘲,只是看起来却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孟胥更看不惯了:“做出这个样子给谁看,皇上如今可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