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道:“我教不了你,你要学的是帝王之术,那能教你的,唯有宫里的那一位。”徐乐没有做过皇帝,也不会做皇帝,她没有吕武之志,没有帝王之心的人,就做不了帝王。
兕姐儿道:“母亲胸有沟壑,心怀天下,在女儿看来,母亲有治世之才。”
徐乐摇头:“我有的,不过是比旁人站得高些,视野更广阔些而已,若论才干,只能算中人之姿。”徐乐从不认为自己有多厉害,自己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过更广阔的世界罢了。若论才干,还比不得大观园里的那些姑娘、奶奶。
兕姐儿闻言,便道:“母亲永远都这般谦虚。”在兕姐儿看来,自己的母亲无所不能。
徐乐轻笑一声,并不与兕姐儿争辩什么,只道:“你既然有如此志向,母亲便送你入宫,但不是以嫔妃都身份入宫,而是以卑微的女使身份入宫,你可愿意?”
兕姐儿得偿所愿,便道:“但凭母亲安排。”
徐乐起身,摸摸她的脑袋,兕姐儿说起来十三岁,实际上才十一岁,现如今还不到自己的肩高。
既然要送兕姐儿入宫,徐乐便要做好安排,最好的办法,就是由皇帝亲自下令,召兕姐儿入宫,在御前做女官。
想要达成此事,少不得要好好谋划一番,徐乐细细思量,几位皇子是否能够利用一番。
几位皇子都想要兕姐儿入他们的后院,想要获得鸿昌海盟的支持,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他们争起来,这样,为表忠心,自己送女儿入宫为女使。
这样难道不是忠心,不是顺从吗?
这样的话,想来皇帝十分愿意,为自己教导女儿的。
徐乐有了这样的打算,便开始与那些贵夫人多来往,有说亲的,她只道:“我还想多留姑娘几年,让她过几年轻省日子,不过……要是有好的儿郎,也可以相看相看。”
恭夫人放出话,要为自己的女儿相看人家,朝廷内外都因此震动,这可不仅仅是恭夫人嫁女儿的事,这是鸿昌海盟的会长嫁女,选亲家。
鸿昌海盟可是掌控了国家一半经济命脉的巨擘,作为鸿昌海盟的会长,徐乐可不仅仅是一个诰命夫人那么简单。她代表着资源,代表着经济命脉,朝中勋贵,宗室宗亲,谁不眼馋这股势力?
只是这股势力乃是皇帝的禁脔,旁人不敢伸手,现如今鸿昌海盟会长嫁女,要是能娶到鸿昌海盟的大小姐,借着姻亲的名头,参与其中,分得一杯羹,即使是帝王,轻易也不能阻止。
因着此事,京城哄哄闹闹,几个皇子各显神通,只要是徐乐、兕姐儿出现的宴会,必定会有皇子出现,还有不少勋贵世家的公子、少爷。
这些世家公子的想法很简单,若是恭夫人不想将女儿嫁给几个皇子,自己要是能得恭夫人的眼缘,是不是就有可能抱得美人归?
好些世家小姐,也来凑凑热闹,这么多世家公子,要是遇到好的,看对了眼,这红线不就牵上了吗?
贾家那边也听闻了此事,因着王熙凤与徐乐交好,不少贵夫人登上了荣国府的门,请王熙凤做保人,说和一番。
王熙凤收礼收到手软,每次收完礼,第二日必定会带着容秀一起登门,徐乐便叫来青娘,四人打一下午马吊。
第二日,王熙凤再给那些贵夫人回个信,说话自己是带到了,至于恭夫人怎么做,自己就左右不了了。
第7章 打马吊
王熙凤借着这个机会,收了不少的礼,私房又厚了些,平儿那边也没有落下,也有人求到她跟前。
平儿找人问询过徐乐后,便按照徐乐的意思,收了礼,一起上面打马吊、摸骨牌。
“哎,碰!将骨牌给我放下,这张是我的。”王熙凤伸手拦住平儿摸牌的手,又对容秀道,“容秀,快将你孟奶奶身前的那张牌拿来,瞧奶奶我不打得她们落花流水。”
容秀应了一声,就要去抓牌,平儿不干了,拦着道:“这可不行,这张牌我还没出,只是袖子碰倒了。”
王熙凤道:“牌桌上的规矩,倒下来的,就算出了,可不许玩赖。”
平儿不肯丢手,容秀就伸手挠她痒痒,平儿笑得花枝乱颤,没忍住将牌丢了下来,容秀就拿与王熙凤。
平儿不干了,笑道:“奶奶好不知羞,怎么能以二欺一,欺负我没个臂膀帮衬。”容秀要回王熙凤身边,平儿拉住了她,“既然到了我这边儿,可别想着回去了,看我先断奶奶一臂,稍后再去乐儿一臂,这样才公平。”
坐她下手的倪二嫂笑道:“孟大奶奶说得是,她们都有两个人,唯有我们两个,孤鬼一个。”说着,倪二嫂摸了牌,没摸着自己想要的,就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