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玫更诧异了,跟晓芸嘀咕,儿子居然喜欢这种类型的朋友啊。
路一航听到“喜欢”两个字的时候略微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不过晓芸人精一个,没搭腔,说了几句又汇报些工作上的事就走了。
家里没了外人,盛锦玫看儿子今天过得挺开心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破坏气氛的话憋了回去。
直到大年三十,母子俩一起包着饺子看电视,才说起前几天让他去录歌,但是最后没选中他,选了一个什么男团的主唱。
路一航听到结果确实是有一丝沮丧的,但也并不至于多意外,本来就只是去玩,而且还认识了一个制作人哥哥,聊得很投缘。
盛锦玫吐槽着那个主唱高音根本唱不上去,全是后期修音。
路一航反过来还要安慰他妈,说自己当个兴趣爱好而已。
盛锦玫却又提起来另一桩事,说是他们那个电影后期都做了大半了,结果里面有个小演员犯了什么事被封杀了,还要再找人补拍几个镜头,那天制片人看到路一航录歌的视频觉得挺合适,就发给导演看,导演也觉得合适。
盛锦玫就问路一航能不能抽出一天宝贵的学习时间,帮妈妈救个场。
说是救场,可路一航总感觉像是盛锦玫在“补偿”他。
可能是觉得之前拉他去录歌,十拿九稳的事却被人抢了名额,既怕伤了儿子的自尊心,又怕儿子在朋友跟前丢了面子,于是换成让他去片里跑个龙套。
路一航不太感兴趣,不像要去录歌的时候那么高兴。
但他想起来他们去影视城围观人家拍戏的时候,应悦雀跃的神态,又觉得如果她能在电影里面看到自己,是不是会露出更加有趣的表情呢?
作者有话要说:
晓芸:是你的小女朋友吧!
路:不是。
晓芸:现在不是,以后也是。
路:姐,吃糖。
第30章
和路一航家只有母子二人守岁的冷清不同,应悦这边是一大家子围坐在姥姥家。
以前在爷爷家过年,后来爷爷奶奶相继过世后,就变成了回姥姥家。
姥姥家在邻市的小县城,左邻右舍都能沾亲带故的,应悦从下午跟着爸爸贴春联开始就没闲下来,东家跑腿送吃的,西屋喊人借东西,热闹得不得了。
也就是到了看春晚的这会儿功夫,舅舅们在喝酒,婶婶们在做夜宵,她陪着姥姥看电视,一边看一边玩手机。
应悦给路一航发消息:“你不在群里,错过了好多红包!”
路一航:“哦,抢到多少?”
应悦:“八块六!”
路一航:“真出息。”
应悦:“无本!纯赚!”
路一航:“那你光抢,不发?”
应悦:“嗯嗯,有人让我发红包的,我就退群。”
她自己说完都觉得害臊,但还是发过去一个铁骨铮铮理不直气也壮的表情包。
路一航回了她一个大拇指。
应悦觉得他在嘲讽自己,但是她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几天,她时常会想起来路一航跟她说“放过我吧”,低低轻轻的一句话,砸在她心上,总让她一回忆就笑弯了眉眼。
屋外有响动,应悦好奇地去窗边看了一眼,发现是隔壁院子在放烟花,还伴着小孩子的尖叫和笑声。
应悦裹上大衣,去门外拍了张照片发给路一航,“看!”
路一航:“好看。”
应悦就跟他说起来县城管得松,不像琴港市区里禁燃烟花。又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那时候她跟几个哥哥不懂事,玩完了手上的烟火就拿着火柴烧楼下的干草,结果差点引起火灾,楼上邻居们都帮忙用盆接了水来灭火,后来她们几个小孩被狠狠揍了一顿。
路一航似乎没想到她小时候这么野,说出的话却全是偏袒,“你那几个哥哥看起来不太靠谱,以后别听他们的。”
就像那走路不稳摔了跤的小孩,家长却要拍打地面怨“地不好”似的。
应悦不说哥哥的坏话,只说等回去的时候带两个窜天猴,跟他找个能放花的地方玩。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路一航没跟她说盛锦玫提出来的让他去拍龙套戏份的事。
一是他还没拍,甚至还没想好要不要答应;二是就算拍了,最后成片出来有没有他的镜头也不好说,万一“一剪没”呢?
电影演出要比录制插曲变动更多,路一航这次打定主意不再“轻浮”,不想让应悦觉得他很爱炫耀。
一直聊到了电视里的主持人齐声拜年,小舅舅提着鞭炮去院子里点燃,爆竹声声里,应悦正在编写给路一航的新年祝福,他倒是掐着点发了条语音过来。
很简单的一句话:“应悦,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