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鸣人佐助还是柱间和斑一样大喊一声宿傩吗?
宿傩这样的纯恶反派,就不要学人家有羁绊的人了。
“宿傩,虽然和你没什麽好说的,但这次不一样。”
两人的领域经过数次碰撞、相斥,一齐到达崩溃的边缘。
白川琉世站在五重塔的塔顶,直径二百米的范围内,只有这座最高建筑孤零零地耸立着,周遭一切全被摧毁。千米外,是一片片聚集的人群,过远的距离使他们看起来犹如虫豸般大小,每个人的叫喊声、身上的负面情绪,朦朦胧胧传达过来,好像另一个世界的情形,没能带给他一点实感。
两人踩着塔沿对立而站,彼此的距离只有区区五米。
宿傩的人生很刺激,但也很无聊,对白川琉世突如其来的搭话表现出了感兴趣的意味。
“嗯?你要留遗言吗?”
“不,是让你留遗言。”
“我唯一认可的就是你的狂妄,黄泉津。”
“只有狂妄?”白川琉世眼中少见地出现除了冷淡之外的别的情绪,比如探究欲,“我很强,宿傩。”
很强,比谁都要快的变强,并且还会更强。
“哦,然后呢?”
“你也很强。”
“你不会是想说,其实我们是同类这种失心疯的话吧?”宿傩并没有不耐烦,四只眼睛却明显一起无语起来。
“不,当然不是。”白川琉世以更加无语的眼神对视回去,“我只是好奇,既然你已经这麽强了,为什麽还会对人类产生欲望。”
“嗯?”
“那些人,”他伸手指向远处,“你想杀了他们吧。”
宿傩对普通人拥有杀意,他吃人,残杀人类,虽然表现的毫不在意、随心所欲,但杀意也是一种欲望。
“试图‘教化’我?黄泉津,除了狂妄和强大这点,你简直无聊透顶。”
“我不是虎杖悠仁,没那个闲心。”
“谁?”
“你没机会认识的人。”
宿傩对黄泉津的胡言论语感到不耐烦,双手抬起,那是开竈的姿势。然而,白川琉世没有防御的意图,而是自顾自继续说道。
“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都是对人类的欲望。然而,这种欲望我好像已经丢失了。”
他睥睨远处,京都的街道中,有很多人点亮火把,真空地带外,星点火光一直延伸到看不到的黑暗中。每点火光下都是举着火把的人,白川琉世能感觉到这点,但这种感觉约等于无,人类的存在感在他眼里还不如能在视网膜上留下灿烂印记的火光。
“我知道你的事,宿傩,你是懂得爱这回事的吧。”
宿傩的双手依旧维持着开竈的姿势,却没有着急放出火焰。他嗤笑一声,“结果你是想和我探讨这个?没错,我明白,但那又怎麽了,想杀就杀,想吃就吃,我的人生就是这样。”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同样的话,同时在白川琉世心中响起。
最强是荣耀,也是一道枷锁,他越飘越高,逐渐看不到周围人的身影。
最强只有他一个,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抛下所有的杂音后,只有五条悟和宿傩的声音清晰起来。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他不是不明白爱这回事。相反,生长在平平无奇家庭的他,没有五条悟出生时的光环,也没有宿傩的异状,比两人更早地体会到,由人类心中诞生的爱是什麽样的。
父母的爱,友人的爱,长辈的爱,陌生人之间善意且轻微的爱,以及……恋爱之情。
他们都懂得爱。
爱是普通人最珍贵的东西。弱小的,庸庸碌碌的普通人,一生所不能及的事太多,爱是安慰剂,是拼命也要抓住的东西。
对他们却没有那麽重要。
不管是把普通人当花朵、小猫一样对待的五条悟,还是当食材、玩具一样对待的宿傩,都是均衡地散发出,没那麽强烈的善和恶的欲望。
现在的他也是如此。
“宿傩,此时此刻,我完全理解你的人生。”
“所以,死在我的手里,免于像小丑一样被愚弄,是你拥有的最好结局。
在宿傩的狂笑声中,一阵沉闷的嗡鸣声响起,修长有力的手柄打刀缓慢抽出。
“由我杀死你,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
宿傩手中蓄势待开的[开],在这一刻,化为火舌,率先吞没了五层塔的塔顶,一路沿着木制的塔身往下爬。
附近200米范围内,一切建筑都被伏魔御厨子切成碎末,变成火焰的天然燃料。万死之炎随着夜风,一个呼吸间就与千米外的人打了个照面。
宿傩的[开]带有咒力,寻常的水是浇不灭的,况且,现在的情形,也没办法从哪弄那麽多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