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项是确认的,琉世杀人是总监部的说辞,我并不相信。”
“悟,回来!你去哪?别冲动!”
……
夜蛾本来应该觉得欣慰的,往日喜欢和他唱反调的学生,第一次听进去了他的劝阻,没有冲动。
但代价实在太沉重了。
他没有如夜蛾所担心的那样,大闹总监部,去杀人,或者也去叛逃,只是请了几天假,回五条家开会。请假的那几天,发给他的任务同样也做了。
夜蛾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五条悟。如果说令他觉得靠谱的学生排名,无论怎麽排,悟总是最后一名。顽劣,吵闹,不遵守规则,连做任务都经常忘记放帐。
但是,属于他的责任,不属于他的重担,不都一件件好好背负上了吗?
……
属于五条悟的夏天结束了。
家族、咒术界、社会、最强的责任、大人的担当。
直至踏入逐渐逼近的凛冽寒冬。
……
七海和伊地知交了任务,一起从校长室出来。
过了夏忙期,两人能过上相对轻松的学生生活了,特别是伊地知,任务量更是一个月零星一两个。
走到自动贩卖机前,七海向里面投币,问伊地知要喝什麽。
“可乐,谢谢七海前辈。”
七海干脆买了两罐可乐,递给伊地知一罐。
两人坐在学校的长椅上,都不是话多的人,一时间只听到风声掠过。七海受了点伤,不严重,不着急去找家入硝子,他抬头把可乐放在额头上,虽然不是冰镇的,也带来了一丝凉意。
伊地知喝了口饮料,把易拉罐放在地上,抱着书包垂下了头。他的书包也挂上了咒骸,那是他最后一次见白川时,白川特意为他要的。
没有那种能帮助咒术师战斗的咒骸,如果有,就算不投入生产,夜蛾老师也早就给他们发放了。但是夜蛾老师是和白川一样温柔的人,依然顺势送给了他一个咒骸,还是和白川那只一个类型的,一个蓝色的丑丑的小鸟。
七海不是个喜欢流露感情的人,但看到那只小鸟,心中总是泛起一阵熟悉的牵痛。
“伊地知,白川只是失踪了,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一般像这种情况,人肯定还活着。”
“我也是这麽相信着的。”伊地知露出勉强的微笑,“谢谢你,七海前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啊,是很难说出心里话的类型啊。本来以为这个最弱的后辈会先出事,没想到是看起来生命力最顽强的白川。但同伴和自己谁先死掉根本没有比较的意义,都一样可悲。
“你的运气比我好,伊地知。”
“诶?”
“没什麽。”
七海望着远处的天空,想起去年的自己,日复一日地开始怀疑成为咒术师的意义。他的天赋不算顶尖,但也不坏,学生时代评上了二级,毕业的时候差不多能评上一级,再往上走是没可能了。
到底为什麽要做咒术师?就算能看到咒灵,平时当做看不到,也不会有咒灵来找他麻烦,这麽当一个普通人就好。不管什麽工作,都比上一刻还在一起说笑,下一刻就看到同伴尸体的咒术师好。
“伊地知,你有没有考虑过,以后做辅助监督。”
“嗯?”伊地知迷茫地抬头,“没有考虑过,我一直在为成为咒术师努力。”
“没必要为那种东西而努力,咒术师就是狗屎。”
终于说出来了,真是太舒适了。
七海感觉堵着的胸腔通畅了,他认真地建议伊地知,“虽然想尊重你的想法,但还是考虑一下放弃做咒术师吧,我不想再看到你的尸体了。”
……
挂断老爹的电话,五条悟经过熟悉的楼梯拐角,继续向上,来到男生宿舍三楼。
老爹真是的,最近骂了他不止一次呢。
他当然知道家里有很多人对他不满,特别是最近,为了琉世和夜蛾老师的事,花了很多钱不说,还送出去很多人情。
夜蛾老师没事了,杰因为是琉世失踪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最后一点情谊,两人通过一次电话,互相对了对缝合线的情报。
但是后来,那家夥就不接他的电话,不回他的邮件了,任凭他发了多少内容,都石沉大海。
杰一直都比他好说话,但两人都知道真正固执的是谁。
至少对方还没有拉黑他的联系方式。
杰那边有个很有用的线索,盘星教新教主香织是个平时一直戴着帽子的女人,很容易就能联想到,她是不是想遮住什麽。杰说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调查香织,并不是为了琉世,而是单纯不喜欢有人骗他。
叫香织的女人不是傻瓜,杰叛逃后就没有踪迹了,要论调查,还是已经加入盘星教的夏油杰近水楼台先得月,但他也不能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