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一紧,轻咳声,像是警告。
宴椁歧混球似的笑了声,松开,双手环住她的腰身,通过镜子看向她。
盛衾想赶紧转移话题,说:“你家里怎么有多余的洗漱用品啊?”
“给你准备的。”他松开她,动作松散地挤牙膏。
“给我准备的?”
“嗯。”他眉梢轻挑了下,懒洋洋道,“我回国之后就准备好了,谁知道你后面会因为婚约的事情不开心,又不理我。”
她能误会他,主要也是因为,他之前拒绝过她,后面对她的表白又很突然。
毕竟当时她也不知道,宴椁歧也同样对她有误会,以为她是因为知道联姻对象后,为了躲他,不喜欢他了,才去的国外出差。
盛衾想起昨晚宴椁歧对于当时拒绝她的解释,状态不好?
这个形容也太笼统了?而且,以他的性格,很少有什么能影响到他吧?
想到这,她抿抿唇,轻声问。
“宴辞?”
他刷牙的动作没停,嗯了声。
“你说你当时回国之后状态不好,怕影响我才拒绝我的,发生什么事儿了?”
宴椁歧垂眸,低声遮掩过去:“没什么……。”
他不想说,盛衾也不想继续逼问,反正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两人收拾完换好衣服已经九点半。
盛衾从卧室走出来,他瞟了她一眼,问。
“衾衾,你一会儿要回去吗?”
她点头,朝着他走过去。
宴椁歧:“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走?”
盛衾:“跟中午饭一起吃吧,这个点,现在吃等会儿就吃不下了。”
宴椁歧:“那晚上呢?我们在哪?”
她楞了下,反问:“你想在哪?”
他不咸不淡地哼笑声,说:“我媳妇儿在哪,我就在哪呗。”
盛衾被逗笑,耳根发烫,几秒后给出答案:“去我那吧,这样我上班方便,但你方便吗?”
“我有什么不方便的?”宴椁歧双手插兜,弯腰,凑近,与她视线齐平,“盛衾,等会儿领完证,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了,懂?”
盛衾不自觉弯起唇角,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闭上眼睛。”
“啊?”她疑惑问,“干嘛?”
“你先闭上。”
“好。”盛衾闭上眼睛,又问,“我能坐下吗?站的有点累了。”
“坐呗。”
坐下后,她听见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眉头微微皱起,但没说话,就安静等着。
良久,他冷冽低沉的声线才伴随着空气被携带进她耳膜深处。
“睁开吧。”
盛衾缓慢地睁开眼,男人的身影在她眼前逐渐变得清晰,触手可及。
视线移动,她眼底的惊讶快要溢出,宴椁歧正单膝跪在地上,手上拿着打开的戒指盒。
抬眸,她对上那双浅棕色被光线柔和过的眼眸,轻笑出声,震惊不减,在她印象里,他们这次的和好和决定隔天领证都是极其突然的,像是从天而降的礼物。
但此刻,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宴椁歧就这样跪在她面前,像是早有准备让人觉得不真实。
“嗯……。”
他开口,罕见地有点局促紧张,被自己逗笑了,他一笑,盛衾也忍不住跟着笑。
“别笑了……求婚呢。”
盛衾:“?”
不是他先笑的吗?
“其实,没想到是现在这种情况,但……我也不想再继续等了。”
“衾衾,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知为何,刚才还笑的弯了腰,这会儿,听到他说出那几个字,她鼻头一阵酸涩,湿润了眼睛。
盛衾伸出手,重重地点了下头,说。
“我愿意。”
她看着他帮她戴上戒指的模样,有些恍惚,又想起盛夏里,在伞下阴凉处躺着睡觉的少年。
宴椁歧凝视她发愣的过程有一会儿了,也许是习惯了她时常掉线走神,勾着唇,散漫地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盛衾抬头看向他,他眉梢极细微地挑了挑。
“给我也戴上呗。”
他无可奈何地语气有点好笑,她嘴角上扬,取戒指帮他戴上,这时,她才看清了那戒指的模样。
跟正常的银色钻戒有所不同,外轮廓包了一圈白边很细却足以凸显出特别,最上面是用无数颗小钻堆砌而成的高音谱号的形状。
她的那枚,结尾处,类似于逗号的地方放了颗不突兀的60分钻石,不仅没破坏整体美感,甚至是点睛之笔,不高调却又无法忽视。
“喜欢吗?”
盛衾看着指节上严丝合缝的戒指,欢喜地嗯了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