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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盛衾第二次感受到宿醉之后的头疼欲裂,生物钟迫使她按时醒来,缓慢地眯起眼睛,坐起身,脑袋又晕又痛沉甸甸的。
借着窗帘缝隙照射进屋内的光线,她一瞬间清醒不少,立刻坐直了身子。
这是什么地方?
身体上的劳累以及痛感都在通知她这不是梦。
“喵……。”
她顺着猫叫声侧过脸往旁边看,又惊又喜,半个多月没见的罐罐此时就在她的身侧。
盛衾掀开被子,双腿跪在床上将罐罐举起瞧了瞧,又放下,紧紧抱在怀里,柔软的触感没变,身后散落下的发丝被那一缕阳光点亮,衬托出这一刻的温馨。
“罐罐,你怎么在这?”
盛衾整个人还沉浸在喜悦的情绪中,下一秒,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
她下意识看过去,刚上对上那双浅棕色缠绵着倦意的眸子。
心跳霎时间放缓了半拍,两人都没说话,默默移开视线,气氛有些诡异。
宴椁歧脚步没停,继续往屋内走,问。
“拉窗帘吗?”
盛衾就算喝的再多脑袋再迟钝,此刻也大概猜出了昨晚的经过,轻嗯了一声后,问。
“昨天是小欢他们给你打的电话吗?”
男人懒洋洋地嗯了声。
“麻烦你了。”盛衾说着放下怀里的罐罐,下床穿鞋,声线平缓,“我之后会跟他们说的,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宴椁歧没说话,眸色黯淡,跟在她后面出了卧室门,没忍住喊她。
“盛衾。”
盛衾嗯了声算是回应,但没扭头也没转过身看他,就这么背对着。
“你转过来。”
她楞了下,缓慢地转过身,对视两秒后落荒而逃地垂下眼眸。
他开口抑制住喉间的苦涩,声音低沉暗哑。
“你和温洐已经在一起了吗?”
盛衾脑袋卡壳了会儿,想起那个安慰的拥抱,又想起他昨天跟人家笑的开心模样,顿时来了气。
“跟你有关系吗?”
“跟我没关系吗?”宴椁歧抿了抿唇隐忍又克制,声音很轻,盯着她问,“我一直都是你的备选方案吗?”
这人真的惯会倒打一耙!居然来质问她?
盛衾唇边勾起抹冷笑,抬头与其对视,一口气把这些天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宴椁歧你这人真的不讲道理,我当初跟你表白你拒绝我之后,我也没纠缠吧?”
她顿了下,继续说:“怎么了?现在是你追我,我就必须答应吗?”
宴椁歧喉结滚了滚,忍着酸涩,哑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盛衾长舒一口气,咬唇,堵得慌。
“好,我们先不聊这个。”他点头,罕见的妥协,哄着问,“你昨晚说我变了,变哪了?”
盛衾低着头,不肯吭声。
“你说出来,我改好不好?”
他语气小心翼翼的,带着几分卑微的恳求,使得她鼻尖传来一阵异样的酸楚,并不是她不想说,只是觉得事到如今真的没有必要了,事实都摆在眼前,她不想再次受到伤害和打击。
“宴椁歧就到这吧,我真的累的。”
一阵沉默过后,他没再提别的,只说。
“我要出国几天,罐罐麻烦你照顾。”
盛衾轻声说了句好,蹲下身子抱起罐罐什么都来不及拿,像是避开瘟神一样避开他。
他盯着她迫不及待离开的方向,出了神,唇角噙着自嘲的笑意,那股挫败感再次席卷而来。
“一点都不喜欢了吗?”
不多时,屋内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落寞气氛。
丁欢焦急问道:“歧哥?衾姐没来上班,也没请假,电话也打不通,她还在你那里吗?”
“没在我这。”男人垂眸看了眼时间,低沉冷淡的声线传出,“走了半个小时了。”
“啊?”丁欢叹口气,“半
ᶜʰᵘⁿʳⁱ
个小时应该到家了吧,怎么不接电话呢。”
电话挂断后,宴椁歧也跟着不放心起来,但他有自知之明知道盛衾现在不想接他的电话,拨通了另个号码,是他昨晚打算拨通最后因为私心没拨通的那个号码。
“喂?”接到宴椁歧的电话,温洐很诧异。
宴椁歧态度语气都不是很好,没一点求人办事的感觉。
“盛衾不接电话,你能联系到她吗?”
温洐觉得他实在是莫名其妙,直说道:“你都联系不上,我就能联系上?阿衾怎么了?”
宴椁歧不耐烦道:“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对方停顿了几秒后,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是故意气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