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前,裘琳琳顶着哭花的全妆,吸着鼻子,手上的卫生纸时不时往脸上胡乱的拍。
ᶜʰᵘⁿʳⁱ
“嗯,晚上了。”
盛衾不擅长安慰别人,这种情况她虽然不是头次应对,但每次几乎都是束手无策的听着她吐槽和哭,直到她没了力气。
“你说怎么办?”裘琳琳眼泪不间断的地流,混合着脸上的粉底液变成白汤,有些滑稽。
盛衾知道她要的不是意见,关于是否分手的问题,她心中自有衡量,还不如岔开话题,转移注意力。
“你晚上吃饭了吗?”
裘琳琳楞了两秒:“啊?”
“我跟你说个好笑的。”盛衾把刚刚游荡在荒野的经历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片刻后,裘琳琳在屏幕那头没忍住笑出声。
“不愧是姐妹,都够惨的。”
“那你后来怎么回来的?”
“我……。”
盛衾抿了下唇,关于她跟宴椁歧那点事圈子里只有裘琳琳知道些内幕,裘琳琳又是个八卦的性子,这个头要是被拧开,水恐怕就再也止不住了。
“我在路上遇到了好心人,就捎了我一段。”
“哦,幸好没事。”裘琳琳明显兴致不高,叹着气。
盛衾:“琳琳。”
裘琳琳:“嗯?”
盛衾缓声问:“发现这个事情之后你还是喜欢他,对吗?”
裘琳琳反驳:“我才不喜欢他了,烂黄瓜一个,我那么有钱,又漂亮。什么样的我找不到?”
“你说的对,这些都是客观事实,你有钱又漂亮能找到更好的。”盛衾温和引导。
“可……我要是舍不得跟他分手呢。”裘琳琳红了眼眶,“是不是很窝囊,很让人瞧不起啊。”
“没有。”盛衾脱口而出,“离不离开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无非就是看你更能接受哪个。”
裘琳琳抽泣着,说话断断续续:“要是这次原谅了,他不改怎么办?”
“琳琳,你之前有过那么多男朋友,不是第一次经历类似的事情了。你分明很清楚,选择了原谅就要承担这样的可能性。”
沉默半晌后。
“我知道了。”裘琳琳说,“阿衾,我想你。”
盛衾眼尾处染上红,却弯起唇“我也想你。”
温情不到片刻。
“啊!”裘琳琳抬眼看着镜头里面的自己,“怎么哭成这个鬼样子,好丑啊!”
盛衾笑:“全妆不适合掉眼泪,谁说的?”
“我保证,最后一次。”裘琳琳举起三根手指,“你快休息吧,走那么久累死了,改天再找你。”
说完,视频一秒挂断,这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多少年了依旧如此。
盛衾呆滞在原地几秒,整个人仿佛被抽干。
下一瞬,身体倒在床上,安静凝视着天花板。
没接电话之前她还困意满满,现在居然被消磨的几乎没有了睡意,只剩下疲惫。
人都容易触景生情的,盛衾也不是那个例外。
闭上眼睛,半年前被拒绝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抱歉,最近没什么兴致。”
从那天之后的日子里,盛衾的生活跟从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只是从前唯一的盼头和悸动被活生生抽离了出去,像是心被挖走了一块,空落落的。
她甚至都没哭,因为这似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只是每次想到会都忍不住生理上的酸涩。
无非就是暗恋没见天光,表白被拒,这世界上每分每秒这样的戏码比比皆是,无需大动干戈。
只是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她有点后悔,希望那场雪是透明的,这样她就没有越线,也许还能像从前那样跟他有所交集。
那现在呢?
宴椁歧的表现让她觉得,那场雪好似是透明的,只有她一个人记得,另个人根本毫不在意,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
——
隔天,吃完早饭,盛衾开始通过各种途径联系附近的龙卷风受害者。
前几天选房间的时候,盛衾选了个最小的,房间里没有桌椅,就只能到客厅的茶几处工作。
秦任和丁欢在房间里,三人在同一屋檐下,沟通全程靠手机。
群聊—追风小分队。
丁欢:“衾姐,你说我们寻找对象的时候,最好往哪个方向找啊?是财产受害,还是身体?亦或者是心灵?”
秦任:“心灵?给孩子吓到了?”
盛衾:“也会可能的,有些孩子在小时候遭遇过破坏力强的风暴,没受伤侥幸存活下来,也很有可能会造成阴影。我之前看过一个国外访谈节目,有个小男孩就是这样,风暴结束后,长达三年多在安全屋内不敢出去。”
秦任:“真的啊!我就开个玩笑,无意冒犯。”
丁欢:“我觉得可以从心灵和身体上的伤害作为重点,损失财产为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