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衾:“不是不相信您,就是这个情况……。”
邹民:“放心吧,你说的这些我都了解了,你师父我都干多少年了,之前也是正经的民事记者。”
盛衾:“好,那就谢谢您了。”
邹民:“说什么谢不谢的,我随时跟你汇报工作进展放心吧,你专心开展后面的工作,别分心,注意安全。”
盛衾:“好的,师父。”
挂断电话后,盛衾才发觉周围已经开始下起雨了,她刚才讲述事情经过太过于投入,现在站在棚里,外面像是水帘洞一样,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仔细看那则天气预警。
预警出现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刚才的事情,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完全没注意。
盛衾站在遮阳棚的边缘,外面已经下成雾雨,有风吹过,她被冻的打了个寒颤。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犹豫要不要顶着雨跑回去,这雨应该一晚上都不会停,等会还有大风,反正都要淋湿的不如趁早,还能少挨冻。
她缓口气,准备一鼓作气淋着雨跑回去,关掉手机屏幕。
下一刻,她低垂的视线里多了双鞋,她僵直了身子,心脏鲜活有力地跳动了一下。
抬头,隔着朦胧的雾气,迎上那双浅棕色带着丝倦意的眼眸。
世界瞬间停滞,遮阳棚上,他手持的黑色伞面上,萦绕着闷闷的雨滴声,不停告诉她,这不是梦。
男人散漫地插着兜,另只手撑着伞,从雾雨中走过来,要不是他此刻的红发以及周身更加凛冽的冷感,他这身少年感的打扮,简单的卫衣,休闲裤以及球鞋。身上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配饰和元素,就连耳钉都被摘下,像极了多年前,他打完球,撑着伞去音乐教室接她,也是一个这样雾雨的天气。
仅仅一瞬,便将她好不容易建立好的防备统统卸下,回到那个雨天。
突如其来的大雨将所有在上音乐课的人困在了房檐内,盛衾也不例外,她跟温洐站在角落。
“最后一节课了,下什么雨啊!”
“就是,咱们学校这个楼设计的一点都不科学,都不是串通的,下雨了还要在外面淋雨。”
“你嫌弃不好,就让你妈再给学校捐点钱重建呗,反正上次那个奖项,不是就你妈捐钱的结果吗?”
“你说什么呢你!”
“别吵了,等雨停吧。”
“有些人羡慕嫉妒恨别人,也没必要摆在脸上。”
“羡慕什么?羡慕一个废柴少爷有个有钱的妈?”
“哎……你们……。”
人群里的抱怨争吵声有些烦,盛衾将校服口袋里的蓝牙耳机拿出来戴上听歌。
How could I forget that day
It's burned into my memory
And it won't ever leave
And how could I forget the way
You looked at me like an enemy
I could barely breathe
I thought things would get better
But it's taking forever
Will we ever be the same
“盛衾。”
恍惚中,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盛衾没理会以为是自己幻听,毕竟她耳机里音乐的声音不小,还在打字回复裘琳琳的消息。
直到旁边的人看不下去碰了她一下,她抬眼,少年站在人群中央朝着她缓步走来,脸上张扬的笑意,让人挪不开眼睛。
盛衾呆滞地看着他,宴椁歧完全屏蔽掉周围人惊讶的目光,站在她身前,垂眸盯她,动作自然地摘掉她一侧耳机,说。
“愣着干嘛?走啊。”
盛衾人还是懵的但跟着走了,狭小的伞面空间下只剩蓬勃的心跳声。
她瞟了眼那只被他摘下后,已经戴在他耳朵上的耳机,耳廓染上一圈红。
“你怎么在那?”
“打完球路过。”宴椁歧低垂眉眼,睨她,挑逗般说,“你以为我是故意去接你的?”
盛衾低头看着两人一致的步调,羞红脸,闷闷说:“我没有。”
眼前,男人收伞的动作将她放空的思绪打乱收回。
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话,盛衾移步到桌前,手指刚碰到包带边缘,就听见某人不咸不淡的指责。
“天都黑了不知道回家吗?”
不知为什么,一听这话,盛衾的火气瞬间就涌了上来,即使他语气里有明显的担忧。
她顺势坐下,将脸别到另一边不看他,说。
“我又没让你过来接我!”
她以为他会说她没良心,然后又跟她吵一架,没想到,沉默片刻后,男人开口声音低哑。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我又不知道晚上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