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只见他流畅的下颌线条动了动,唇角轻微勾着漾起好看的弧度。
她没反应过来,像是机器人断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两秒后,一只手轻缓地放在了她的脖颈后面,将她侧倾的脑袋摆正。
耳边传来句。
“差不多得了,再好看你也不能一直盯着看啊。”
“?”
第49章 下雪 最重要的人?
晕船的症状还未完全消退加上刚才超跑的轰鸣声,下车后,盛衾整个脑子都乱糟糟的搅和在一起,手掌抵着自己的太阳穴,强撑着找了个阴凉的位置坐下。
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好几遍,她才反应过来,接起。
旁边丁欢和秦任由于谁先坐副驾驶的争论声盖过手机里的声音。
盛衾起身走到房檐阴影处的最边缘,轻声问。
“师父,怎么了?”
邹民问:“你那边怎么那么吵啊?在干嘛呢?”
“啊?”盛衾回头看了眼已经分配成功上车的两人,温和解释,“我们刚下船,就放松放松……。”
邹民了解盛衾的行事风格,台里就没有人能拒绝跟她一起共事,不管她出现在什么项目里,那块饼最终一定会成为香饽饽。
“你也别太惯着他们了,总是迁就别人。”邹民叹口气,继续说,“预算还够吗?”
盛衾抬眸看向远处山峰和大海相连,放空思绪,轻嗯了声:“预算挺充足的,我们平时开销不大。”
“我还不知道你啊!”邹民责备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宠溺,“别什么都自己掏腰包,能报销的就报销,太贵的东西就避开。”
盛衾弯唇笑轻嗯了声,乖巧道:“我知道。”
“你知道?”邹民根本不信她的话,但还是忍不住叮嘱,“有什么活让秦任和实习的那个小姑娘做。”
盛衾垂眸,为低着头,没忍住笑出声:“师父……。”
棒球帽的帽檐将她上半张脸隐匿在阴影里,只剩下唇边明媚的笑,身后以及脸颊两侧是她随意挽起的发丝垂落,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让人移不开眼睛。
盛衾穿衣服向来简约,怎么舒服简单就怎么穿,白色吊带,外面搭配的薄纱材质浅粉色低饱和外套,还是她怕自己紫外线过敏从民宿出发时随便套上的。
亮色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透亮,下身是宽松的浅色牛仔裤和白色球鞋,低调又温和,像是二十出头的女大学生,却又一种让你只看一眼就忘不掉的惊艳。
邹民就这么一个徒弟向来护着她,台里人都知道,就算是大领导参加的聚会,盛衾也是说不去就不去,更别说两个实习生跟盛衾一比,在邹民心里自然更加没什么份量。
“我说的有错吗?他们年轻啊,就应该多出力!”
盛衾没反驳,她不傻当然知道谁对她好,有时候她甚至会恍惚,师父的爱跟父爱有相似部分吗?
如果有,那拥有父爱的人也太幸福了。
“师父?您最近过的还好吗?”
如此郑重又生硬的嘘寒问暖确实是盛衾的风格,但邹民还是愣了下,最近扯回到工作方面。
“挺好的,你呢?你们那边工作进度怎么样了?”
盛衾轻声逐一回应:“我挺好的,我们这边进度已经完成一半了,估计年后不久就能回去。”
邹民:“嗯……行,那我挂了,我这边快收工了。”
盛衾:“好,别总是盯到这么晚,注意身体。”
邹民:“知道,你在那边也是一样,注意安全”
盛衾淡淡嗯了声,问:“师父,您没忘记交代什么事情吧?”
“没有!”邹民叹口气,“没事,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不是,我就是提醒一下。”盛衾温声说,“师父晚安,早点休息。”
邹民:“好,挂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盛衾:“好。”
自从跟盛路撕破脸皮之后,盛衾就再没回过滕宫十三号,逢年过节几乎都是在台里过或者出差,如果过年当天在北里,晚上她大概率会被邹民叫到家里和他们一起过除夕夜。
细细想来,如果说对于家的归属感,除了她自掏腰包在北里买下的小家以外,就只剩下邹民这个人了。
电话挂断后,盛衾盯着眼前景色放空,唇还始终保持刚才弯起的弧度。
眼前递过来的水将她视野遮住,她下意识回头看,那双浅棕色的眸子在光晕下柔和很多,墨镜被他卡在发顶搭配他一头红发,看着更装更拽,不像什么正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