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槐手指抚着她的脸,顾嘉宝刚想推开,却被她挡开。
一个吻缠绵的吻落下。
她的舌尖长驱直入。
顾嘉宝吐息不稳:“你做什么?”
温语槐又捏了一下她的脸,“指望你能说出什么让人称心如意的好听话不太现实,所以堵住你的嘴让自己消气。”
第89章
独自生活很久,顾嘉宝很少跟人有身体接触。任何人的靠近都足以引起她的警惕心,可此刻却被唇齿交融的感觉点燃了一样,她突然神经质似的笑了下。
“堵住我的嘴?”
她忽而凑近,像是个小流氓上身。逼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两个人的鼻尖对着,温语槐下意识地后退。
顾嘉宝看了她一眼,紧接着垂下眼眸。
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样轻轻落下,很轻微的动作,撩得人心痒。
温语槐下意识地想要逃开。
“别动。”顾嘉宝突然轻声说,距离太近,几乎能感觉对方唇齿间的气流,温语槐感觉不太妙,下意识地绷紧了手背。
她总觉得顾嘉宝有种随时可以命令人的本事,这是她完全做不到的。她无法具备这样天然理所当然般地攻击性,不需要任何证据作为支撑,也不需要任何行为铺垫。
顾嘉宝就是可以做到。
一点道理都没有。
顾嘉宝伸手抚着她的脸颊,俯过去在她的嘴唇盖上一个吻,动作坚定,像是对温语槐刚才的行为进行回击,霸道又孩子气。
但是那种孩子气的亲吻,轻柔地贴着嘴唇,却让温语槐被她弄得毫无办法,身体像是僵硬了凝固在原地,一动不动。否则无法遮掩住自己的心悸不已,她不想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心颤慌乱。
顾嘉宝松开她。
像是累瘫了一样仰头倒在床上,紧接着又乐不可支地笑。笑声一阵接着一阵。
这笑声算是让温语槐清楚眼前这个人有多幼稚了。
讨伐似的说:“让你亲我?”
在她口中,亲吻也成了惩罚似的。
越笑越是夸张,最近竟然顾嘉宝笑得有些肚子疼,捂着肚子在床上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停下来。
仰头靠在一团柔软的棉被子上,她脑袋埋在里面蹭了几下,明显感觉到床的触感比平时要舒适,想了想大概是新床垫的缘故。
她咬了下拇指的手指甲盖,叹息问:“我是不是很神经?”
“是。”
温语槐没好气。但最终还是忍不住上前纠正顾嘉宝的动作,把她嘴里的手指给抓出来。
都是细菌,啃什么指甲。不知道哪里来的什么坏毛病。
顾嘉宝想要抽回手,挣扎了下,但是却被那只温热的手一直握着,力道不轻不重,却始终无法挣脱。
这人真是无赖。
温语槐突然捏了一下她的手指。“知不知道过两天是什么日子?”
“不知道耶~”
讲话突然变这么可爱?温语槐看着她,能看得出来她的心情飘忽不定,时而开心激荡,时而低沉失落。
“小神经。”
“嗯。”
顾嘉宝没办法否认,感觉跟温语槐这种很坚定的人比,她真的感觉自己的情绪多变,或许是她意识到了这点,所以不会将这一面轻易示人。
根据顾嘉宝不确定地回忆显示,歇斯底里这个词在某个很古老的文化中,可以翻译为:“子宫乱窜”,这就是说这个词最开始是专门给女人用的。这似乎是用来指女人很容易情绪化,天生就带着某种生理缺陷。
但是她却并不这么认为。
如果男权社会要批评女人情绪化,那么女人们不应该去证明自己不是情绪化。而是要主动地审视他们的审判标准。情绪化是指什么?情绪化是坏事么?为什么认为情绪化是缺点呢?
她从来不轻易去接纳别人的审判判断或者是价值观念,对于自己身上出现的一切都是百分百地接纳。只要是这样想着,她就会忽然心情激荡起来,开心得为自己感到骄傲。
她伸出手摸了摸床垫儿。
“你这个床垫儿买的真的很不错,摸起来很有弹性。”夸完人,她又轻轻将挡住眼睛的一缕头发拨开,问:“我是不是很奇怪?”
温语槐站在那儿,看着她蜷缩在床上的身影。像是一只虾。
“为什么会奇怪?”
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些细微的不同之处,自己都难以被接受的那部分,或多或少不自信,包括温语槐自己本身也有,但是她还是有些意外,察觉到了顾嘉宝的不安。
顾嘉宝轻声呢喃:“谁知道呢。我在说什么……”
她把头埋进被子里,蹭了几下,感觉有些兴奋,又懒得动。身体里总是有两种相互冲突的想法,感受。
身侧塌陷下去一块儿,她扭头看发现是温语槐坐了下来,对方脱了外套,挂在旁边的简易木质衣架上,身上剩下一件浅青色的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