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以前跟友人去勾栏瓦舍,光给乐人歌姬的赏钱一次就要好几十两。他以为这花娘会不悦,会骂他,可她没有。还笑盈盈地陪他聊天喝酒。醉意朦胧之时,他看着月牙竟有三分温良之色。
当然,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她们这种边陲小店,抠抠搜搜不给赏钱的客人大有人在。况且崔郎生得好,看多了油腻老男人的月牙眼前一亮。要什么赏银?小哥哥衣着单薄,他要是能常来,她就给他做一身衣裳。
十二郎接到那件衣服时很巧,那天是他的生辰。他哭得像个孩子,把月牙的心都哭化了。正当月牙打算多接些客,接济穷困书生时十二郎的身份曝光了,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崔才子。
那天头牌牡丹带着她的客人对月牙言语讥笑,崔十二郎亮明身份为月牙撑腰打脸牡丹。十二郎以为月牙会对他如旁人一样献媚、讨好,不成想月牙对他一如既往。
这又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雅州只认当地的大姓,五姓七望她不太懂。所以即使月牙知道他的身份,也一直把他当做长得不错,脾气古怪,很有名气但不肯作画的崔家旁支。
而竹心暗暗摇摇头。
男人这种东西真奇怪,嫌大家闺秀不够端庄,又转头在楼子的花娘里找情深意重。
演着演着也不知道几个人会信。
在情深意重、知恩图报这个模块。身份、地位还有圈子都被模糊掉了。谁身上还没有几件讲义气的事,不然秦桧怎么能有三个朋友呢?
一时间大家畅所欲言,其乐融融。
竹心和丁香对视眼,丁香眼里尽是崇拜。竹心挑了挑眉,心里面也有些许的得意。
这时外面有人推门进来。
一个穿着绸缎料子的男人嚷嚷道:“不过是群找低贱花娘的阿猫阿狗,也配上三楼来?”
多日后的京城,御书房中。
王忠道,“陛下,蓝玉查明是他五师弟接了京城贵人给的差事。假扮他的武装路数去杀竹心,然后嫁祸给他,只是他师弟目前还没找到。蓝玉说,愿献出江南所有茶庄,请陛下息怒,宽恕他管教不严之罪。”
“王忠,那你们东厂就帮帮他吧。”
“回陛下,昨日东厂已经抓到蓝玉的五师弟,只是那贼人不肯投降已经自尽而死了。”
已经死了一个多月的剑哥被王大都督短暂复活,又顷刻间自尽而死。
皇上低头看着奏折说道,“这样既还蓝玉一个清白,又给徐、宋两家一个交代。”
王忠和王远一起跪下,道一声,“陛下圣明。”
而合上奏折的皇上却问,“西南那边有什么新鲜事吗?”
王忠迟疑了一下,就听王远说道,“西南雅州有个花楼名叫八方馆,一个大户人家的丫鬟被卖到此地。”
皇上叹了口气,“这丫鬟一直在大户人家享福,突然被卖到边陲的花楼里,一时想不开,只怕会寻了短见。”
“这丫头没想不开,她为雅州筹款上万两用于加固城墙,雅州知州为她亲笔题字—风尘侠女。”
皇上,“哦?那还不展开说说。”
第105章 西南到底是什么副本?
故事要从七月初三花娘月牙的生辰宴开始说起。
原本宴会上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这时外面有人推门进来。
一个穿着绸缎料子的男人嚷嚷道:“不过是群找低贱花娘的阿猫阿狗,也配上三楼来?”
这男人旁边跟着的是八方馆的花魁牡丹,还有一个比他年轻几岁的公子。
刘县丞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摔,“陈县尉,你说谁是阿猫阿狗呢?”
陈县尉仿佛是刚看见他一般。
“刘大人原来也在,卑职与李明正商讨修补城墙的事。不像大人这么有兴致,此时竟然还在宴乐。”
陈县尉叫陈炎,陈家是雅州有名的豪强。二十多岁没有功名,靠家族关系也混成了县尉,与寒门出身刘县丞素来不合。
刘县丞不甘示弱地说道,“就许你在商讨城墙的事,你怎知我没商讨此事?”
“李家是雅州有名的富商,不和李公子商量。难道像你一样跟贩夫走卒们商量。”
众宾客虽然心里生气,但因说话的是陈炎没人出声反驳。
而牡丹扫了一眼在场的花娘。
“若无事,大家都散了吧。”
众花娘有些害怕,都盯着月牙。毕竟今天是打着给月牙过生辰的名号办的宴会。
而月牙看着竹心。
为何这些粗俗泼辣的花娘会怕花魁牡丹?
花魁牡丹相当于娱乐公司的一姐。一姐谈一部戏总会给同公司的演员一些机会,让其参演一些角色。
同理花魁能接触很多大型宴会。若是缺人作陪,推荐几个人过来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