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白了一眼丈夫,而后让他把收尾的活干完,自己便去厨房看食材,准备敲定今晚的年夜饭做哪些菜。
看了看妻子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儿子离开的方向,陆父最后盯着多余的春联,纳闷小声道:“砚修变化不大啊,和平时没区别。”
同一时间,陆砚修拿着两张福字上到三楼,先在自己房门上贴好,再来到顾知微的房门前慢慢贴。
房间里,顾知微睡醒了,也洗漱了,还是想赖一会床。
可一看时间都中午了,她立马起床。
门一开,一个高大伟岸的身躯闯入眼中,顾知微怔了怔。
视线往上移,看到一张年轻俊美的脸庞,她惯性地笑了笑:“哥,你回来啦、”
陆母昨天跟她说过,陆砚修不早回来家里过年,得今天才回来。
说着,她面露疑惑:“你站我房间门口干嘛?”
正贴好福字,门猝不及防地被女孩从里面打开了,女孩还费解他为什么站在这,陆砚修指了指门上的福字:“我贴这个。”
见到门上多了什么,顾知微恍然大悟:“原来你贴这个。”
“嗯。”收走短暂放在女孩脸上的视线,陆砚修顿了顿,“你刚起床吗,吃饭没?”
“没吃。”顾知微伸伸懒腰,“我下楼找吃的了。”
肚子早已发出饥饿的抗议声,她下意识地想下楼。
想了想,她觉得不对:“哥,你吃了吗?午饭谁做?”
家里一个能使唤的家政人员都没有,也没人叫她吃午饭,她判断午饭应该还没做好。
“我也没吃,午饭……”陆砚修略加思索,“目测没人做。”
“我就知道。”走过陆砚修的身边,顾知微往楼下走去,“我去找阿姨。”
她是在厨房找到陆母的,看陆母大展身手的模样,不由问:“阿姨,午饭你来做吗?我要怎么给你打下手?”
“是的。”陆母穿上围裙,吩咐道,“把你哥叫过来,你们俩都给我打下手。”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下厨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过年她想发挥自己的厨艺,让丈夫孩子都尝一尝,当做是过年惊喜。
顾知微二话不说地返回三楼,见到陆砚修就说:“哥,阿姨做饭,叫你和我都去给她打下手。”
本以为自己一说完,陆砚修会利落跟她下楼,怎知他没有,反而如同陷入某种沉思,站着一动不动的,眸色昏暗得使人看不透。
“哥,你是不想打下手,想偷懒吗?”她直白问道,“还是你想点外卖?不想吃阿姨做的饭?”
“……不是。”陆砚修唇角微抿。
“那你干嘛站着不动?”顾知微眼神示意眼前的男人跟她下楼。
话音未落,男人迈起步伐,与她并肩同行,进入电梯内。
空间不够大,她余光随便一扫,就扫得到男人的整张脸庞,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几次抿唇,脸上有一种使人雾里看花的朦胧感。
他好像非必要不想搭理她,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可能想事情,也可能发呆?
顾知微好奇了几秒,随即就不好奇了。
回到厨房,她凑到陆母的身边,问自己要做些什么。
陆母简单地工作分配好给儿子和顾知微,便去忙自己的。
择着菜,顾知微和陆母的聊天没断过。
当看见陆砚修择完他面前的菜,往她这边拿菜去弄,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件事,他为什么一声不吭?
她和陆母聊的话题都很日常,不具有排他性。
“哥,你怎么不说话?”顾知微侧身注视身旁的男人。
“没有想说的。”陆砚修想不出自己要说什么,淡淡回答。
看到女孩和他说话,不自觉侧身对着自己,缩短了一些和自己的距离,他痕迹不明显地挪了挪位置。
“哦。”顾知微相信了陆砚修的说辞,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陆砚修仍然安静得过分,只有她和陆母在说话,他默默干活,若非他难以使人忽略,存在感低得差点不存在。
打完下手,确定没有还需要自己做的事,陆砚修就离开了厨房。
顾知微转动眼珠子,瞥了瞥他的身影。
正要收回视线,她不经意和陆母视线交汇了。
“你也觉得你哥奇怪,是吧?”陆母问道。
“一点点奇怪。”顾知微本来不觉得陆砚修奇怪的,虽然陆砚修不是话多的性格,但也不是沉默寡言的性格,三个人在厨房,他居然全程不参与聊天,和他平时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