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除夕这一天来临。
陆母前天就给管家佣人等人放假了,如今家里剩她、丈夫和顾知微。
年轻人免不了爱睡懒觉,自己也没安排顾知微早起做事,她早早起来,跟丈夫有条不紊地忙着贴春联。
根据妻子的指示,把手里那张妻子写的春联贴好了,陆父望了望四周,视线随即落在妻子身上,道:“这都快中午了,砚修还不见回来。”
“你问我?我倒想问你,最近给砚修安排了非常多工作吗,弄得他过年都休息不了几天。”昨天陆母电话问过儿子,当时儿子说他还在加班,估计加到半夜才能结束,今天会在中午左右回来。
“没有非常多。”陆父大半工作都交给了儿子,但以他对儿子的观察,那些对儿子不成大问题,“基础休息时间是能保证的。”
“那他忙得回家次数比以前都少了,一次撑死呆一个小时,就说要忙工作,怎么回事?”陆母狐疑地扫视丈夫。
理论上来说,儿子即使谈恋爱了,需要抽时间陪女朋友,也不用削减太多和家人相处的时间,除夕都不能完整在家呆一天吧?
“或许是因为……”被妻子一说,陆父怀疑自己交给儿子的工作,是否超出了儿子现阶段的承受能力.
两人说着话,这时一道影子缓缓靠近。
陆母目光一扫,看见是儿子回来了,喜悦地挑挑眉:“还没中午呢。”
陆砚修垂眸看了看腕表:“也快了。”
“砚修,你回来得正好,你妈刚问我,我是不是给你安排了非常多工作。”陆父转身正视儿子,“你要是忙不过来,记得跟我说,我给你调整调整。”
“?”陆砚修不理解父母为什么聊到这种话题,“我没忙不过来。”
“你昨晚不还加班到半夜吗?”陆家家大业大,儿子是唯一的接班人,想要顺利接班,难免得付出巨大努力,但作为母亲,陆母心疼儿子长时间的连轴转,“过年都不能好好休息。”
“昨晚加班到半夜,是那个工作我不想堆到年后处理。”陆砚修半真半假地解释道。
“不管了,你忙归忙,身体也是要注意的,切记千万仗着年轻就肆意透支身体,弄得像你爸一样年纪大了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说了儿子,陆母不忘说几句丈夫年轻时不爱惜身体。
“妈,你放心,我不会的。”陆砚修摆弄了一下旁边的春联,“还有哪些地方要贴的?我来。”
儿子把自己爬高爬低的工作接了过去,陆父和陆母那般做起了辅助。
春联贴得差不多了,陆母把两张福字递给儿子:“拿去给你妹妹和你的房间贴一贴。”
“嗯。”陆砚修点点头。
“对了,你这都回来半天了。”儿子回来家里少说一个小时了,没听他主动问起顾知微去哪了,陆母采取稍微夸张的形容词,不解地望着儿子,“怎么没听起你问你妹妹去哪了?”
放在往常,儿子一回来见不到顾知微,铁定是要问顾知微在哪,今天竟然问都不问,一开始她不奇怪来着,这会交代儿子把福字贴在哪,她才隐隐感觉到儿子和往常不同。
闻言,陆砚修指尖不动声色地蜷缩,淡声道:“不用问,她肯定在睡觉。”
节假日,没有特殊情况时,顾知微有起床晚的习惯。
“睡觉是睡觉,但你不问你妹妹一句,有点奇怪。”陆母打量了一会儿子,“你不会工作忙得忘记你有个妹妹了吧?”
儿子和顾知微打小就感情好,虽说两人都长大了,不似小时候的整天出双入对,可都很关心对方,并且,儿子尤其关心顾知微。
“……”陆砚修眼睑微垂,遮挡眸中的情绪,“妈,你想多了。”
“是吗?”陆母再次打量儿子。
“是的。”陆砚修迈步上楼,“妈,我上楼了。”
看了几眼儿子离去的身影,陆母隐约中感觉哪里不对,回想儿子近几次回家的场景,扭头问丈夫:“老公,你觉不觉得砚修有点奇怪?”
“还好。”陆父感觉不出来儿子奇怪。
“好什么?你怎么给人当父亲的?”陆母夹杂些许嫌弃地道,“孩子一点变化你都发现不了?”
“可砚修不都说了嘛,知微肯定在睡觉。”陆父对顾知微的了解不及儿子和妻子,但儿子今天回来不主动提及知微去哪,说明着他有对顾知微的绝对了解,知道顾知微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