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和前几次一样,皇帝的命令,他不敢不从,只能上前接过腰牌,诚惶诚恐地问道:“陛下,是什么事?”
江清淮轻咳一声,有些难以启齿:“这事你务必要保密,谁都不能说。”
小福子再一次心下叹气,跪下表忠心:“陛下,奴才忠君之心,不敢有变。”
江清淮连忙让他起来,但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就是朕……在宫外有一位故人。”
“是情郎!”RMB纠正江清淮。
江清淮却不好意思直接说情郎,含含糊糊地提醒小福子:“朕和他关系甚笃,一见如故,无话不谈……”
小福子听得一头雾水:“陛下是想奴才出宫给您带话?”
江清淮摇头:“他前些日子遇了些事,在京中多有不便,正巧龚尚书正在京中立户籍,挨家挨户地问,我担心他……担心他被抓去大理寺。”
“那地方到底是审问犯人的,我担心他……”江清淮越说越磕巴,索性也不说了,只是道,“等吏部上门那日,你拿上我的腰牌,去城南一处宅子……”
“不行。”江清淮蹙眉,“你不认得路,朕得一起去。”
小福子听皇帝絮絮叨叨,人都傻了,这……这故人是真故人还是假故人啊?
看江清淮满脸愁容,显然是真关心,小福子心中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什么故人……怕不是情人吧!
听说皇帝有个情人养在宫外倒不算什么,只是这情人是个黑户还是把小福子给吓蒙了。
什么人这么黑,连陛下都得私下操作?
等等!!!
小福子猛然想起昨儿内务府总管被皇帝贬去辛者库倒夜壶的事儿,又想起自己听到的流言蜚语——陛下贬了内务府总管,是因为陛下想遣散了后宫。
即便如今后宫里连个答应都没有,但各宫里该有的太监宫女,为了迎接未来的主子,却是不能少的。可陛下如今一出手,便要把整个后宫的太监宫女都给扔出去,难不成……
难不成就是为了宫外这位?
小福子越想越心惊,当即不敢怠慢,认真听起江清淮的吩咐。
只是江清淮琢磨半天,还是没想好到底怎么办。
小福子认真听了一会,试探道:“陛下,奴才有个法子,只是要委屈您……”
“说来听听。”
“既然要出宫,必然要穿常服,不如陛下便跟在奴才身边,装个小书童什么的……”小福子声音小了不少,“到时要有些什么事,您也好直接吩咐。”
江清淮一听可行,立刻就同意了,只是他脚伤未愈,出宫很容易被认出来。
这事儿就更简单了,小福子道:“陛下,不过是拖慢几日的功夫而已,您给那吏部派点别的事不就得了。”
江清淮恍然大悟,正好他打算提前办科举也需要找吏部商量,当即便道:“请吏部尚书来见我。”
因为江清淮认识的官员实在不多,那天虽说罚了满朝文武,但其实也就能上金銮殿的那一批,那些日日跑在基层办事的小官员,大多还是正常上班。
但自家领导白日搬砖,夜里加班,一连憔悴不少。下面的小官可是半点不敢生事,只怕一个不小心被殃及,各各工作态度认真,效率更是高到没边儿,这才让裴牧不得不夜里进皇宫来告诉江清淮自己着急出京的事儿。
江清淮找来龚成,看他明显晒黑不少,瞬间理解吏部其他官员那惶恐的心,但这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江清淮道:“朝廷正是用人的时候,朕计划将明年春的会试提前半年,提到今年金秋。”
“立户籍的事儿暂且先放放,朕要吏部交一份今年科举的安排上来,和礼部一同拟几个选题,还要去调查一番学子们的意见。”
“学子们?”龚成有些不解,历来都是朝廷内部商量好了直接出政策,问哪些无功名在身的学子们的意见做什么?
不做什么,单纯给他找活儿干罢了。
毕竟一个个效率那么高,万一没两天就把科举的事儿安排妥当了,江清淮不还得再找借口吗?
不过这话却不能这样告诉龚成,江清淮笑道:“朕高坐龙台,却不能不知百姓之心,何况这科举本就是给学子们办的,不过问他们的意见,哪能了解具体情况。”
“何况还有那些远在他乡的学子,朕让你去问,也是提前放出消息,以免人家赶不上进京。”
吏部尚书拱手:“是臣愚昧。”
想到今晚裴牧会进宫,江清淮又道:“朕让林珏带一半御林军同你一道,免得你人手不足。”
龚成心下一惊,却以为皇帝是知道他今晚约了其他各部尚书会面,才派了林珏来监视,心下不免有些慌乱。
但江清淮却没了后话,反而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和礼部了,等一切安稳下来,朕有大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