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写信告诉上京那边,朕无碍,让大伴好好照顾小世子……”
“陛下……苏大人、林小将军、齐大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啊?这么快吗?”江清淮再一次对叶从南的办事效率感慨不已。
“您的事可是大秦最大的事,如今上京群龙无首,若不是林大将军手中还有兵权,加上……您平日也确实不爱上朝,否则早闹翻天了,图谋不轨者指不定已经开始谋划……”
“哎呀哎呀,朕知道了。”听他越说越可怕,江清淮连忙打断,连叹气,“三日,顶多再留三日,若试探不出什么,朕便同你回京。”
听他如此担保,叶从南才勉强作罢。
等回到客栈,裴牧果然还没回来。
江清淮动作迅速地毁尸灭迹,躺在床上继续怀疑人生。
他问RMB:“不是说好的基建就行?怎么这么多人暗中找事?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看不惯我当皇帝,能不能直接来篡位啊,我也不是很想当皇帝啊。”
RMB还没回话,裴牧推门而入,带进一股冷香。
江清淮立刻装睡,等着裴牧上床抱他,等了片刻,他自己都快睡过去了,裴牧却仍旧没有上床。
这个裴牧在干什么啊!
江清淮偷偷问RMB,RMB却描述得不清不楚:“没干啥,就是坐在窗边,看月亮?”
“是不是进入大贤者模式,开始思考人生了?我听说人类都会有这个习惯。”
“裴牧才不会进入贤者模式。”
江清淮嘟囔了一嘴,假装睡不安稳地翻了个身,巧妙地翻到床边,偷偷睁开眼瞧裴牧。
裴牧确实坐在窗前,窗外正在下雨。
雨夜的月色朦胧暗淡。
不过江南水乡的古镇错落有致,一眼望过去甚是好看。
但裴牧静静立在窗前,似乎无心此景,他只是在出神。
窗外的雨声很大,屋内却安静得让人窒息。
江清淮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开口道:“裴牧?”
裴牧轻轻嗯了一声,回过头来。
黑暗中,江清淮不大看得清他的神色,只觉得他的眼睛亮地惊人,像狼。
“怎么醒了?”裴牧问他。
江清淮啊了一声,并不回话,只是问:“你怎么不上来睡?”
“就来。”
裴牧虽这样说,却并没有过来的意思,窗外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完全牵挂住了他。
江清淮便赤着脚下床,顺着他目光去看。但除了鳞次栉比的屋顶,并无什么稀奇。
“你在看什么?”江清淮忍不住去问。
裴牧却一把抓住他的腰,将他抵在窗沿处。他的身子压上来,脸凑得很近很近,目光在江清淮脸上盘旋,像是寻找什么似的。
江清淮不明所以:“怎么?”
他脑子闪过一个离谱的猜想:“不会是因为刚才没陪你,生气了?”
不过这话说出口,江清淮自己先否决了,裴牧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但他还是将手臂攀上裴牧的肩膀,让原本就极近极近的距离变得越发暧昧:“不然,再来一次?”
“清淮……”裴牧似是无奈地朝后退了半步,却被江清淮用指尖勾住腰带。
“你躲什么?”江清淮凑上去亲他。
片刻后,江清淮被压在窗前。
窗仍旧开着,他半个身子都倚在窗框上,看着外面朦胧的雨景,感受身后炙热的温度,听着裴牧粗重的喘息声和外间淅沥的雨声,难得地有些害羞。
他有心让裴牧慢些,还想换个地方,但刚叫了一声裴牧,却先在朦胧雨景中看到一个身影。
倒也不是江清淮视力好,而是,在这样一个沉静的夜里,朦胧的雨中,那个在房梁上蹿下跳的身影真的很难不被发现。
当然江清淮这边的目标也很大,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他大开的窗户,猛然停下飞檐走壁的动作,看了过来。
视线相对,江清淮不由得紧张了一下,便听得裴牧一声闷哼,停下问他:“怎么?”
江清淮晃了晃身子,脸更红了,小声道:“裴牧,有人。”
裴牧俯身上前看去,瞧见屋檐上的黑衣人,却突然发狠欺负起江清淮来。
他将江清淮抱起,不许江清淮的脚沾地,却也不肯出来,更不顾江清淮的惊呼和可怜的求饶声。
他一只手便托起江清淮的两条腿,另一只手则从桌上捞起茶盖,指尖用力,那茶盖便如飞镖一般直直砸向黑衣人。
与此同时,裴牧抱着江清淮往床边去。
转身的那一刹那,被弄得几乎神志不清的江清淮恍惚看见那黑衣人从屋顶翻滚而下。
他忍不住替那人揪心一把。
但下一秒,江清淮也翻滚而下,直直摔进床榻之间。
……
裴牧今晚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