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清。”
江清淮听得都想扶额。
“表哥!”
刘泽清却双眼通红,几乎要掉出泪来:“你听我说完!”
他如此强势,江清淮只能乖乖闭嘴,听着刘泽清哭诉:
“我平日叫一声表哥,确有攀附皇亲之意,上朝时只一味附和我爹,当差时从不上心,在宫外我横行霸道,在国子监也总挤兑同窗……我自知作恶多端,何况多年未见,陛下厌弃也是应该……”
“但是!”
刘泽清通红着眼睛看向江清淮:
“但是铁矿之事,臣确无背主之意啊!那司天监和谁串通,臣也一概不知!”
“刘大人!”
司天监监冷眼扫过刘泽清:“您这话是何意?我们司天监效忠陛下,未有二心,何曾与谁串通?”
“刘大人这般口无遮拦,平白污人清白,臣斗胆,请陛下为臣做主!”
江清淮点头,看向刘泽清。
刘泽清的情绪却越发激动,他跪着往江清淮身边爬,嘴上无甚逻辑地念叨:
“陛下,臣以前确实手脚不干净,但那……”
“陛下!”
立刻又有人打断了刘泽清的话,江清淮循声望去,发现还是个品阶不低的官员。
“小刘大人瞧着精神不佳,已是满嘴胡话,不如今日暂且到这,左右那铁矿……”
“行。”
江清淮倒是答应地很痛快,无所谓道:“开采铁矿不急于一时,何况事关重大,容朕再思量几日吧。”
他看向司马鹤:“到时必然要广招工人,你这几日辛苦些,尽早将开支所需列出来,旁的事都暂且搁一搁。”
见司马鹤点头,又看向全程一言不发的龚成:“龚爱卿,户籍的事都妥当了吗?”
龚成眼下挂着乌青,闻言笑地有些勉强:“老臣没什么本事,只勉强入了八成,望陛下莫怪。”
“很好了很好了。”
江清淮难得真心夸赞:“看爱卿疲态甚重,可是那礼部事务太重?”
龚成木着脸摇头:“臣尚可应付,陛下不必担心。”
“爱卿切莫操劳过度,伤了身子,反而成我大秦的损失。”
龚成扯扯嘴角,看着江清淮笑颜如花,甚至无力同他客套,只觉心累不已。
好在江清淮也没计较,转而又问起大理寺任宏之事。
这也是走个过场,钟单任表示自己一无所获、愧对圣颜,江清淮则略表鼓励,劝他放平心态。
本来这话一来一回,便该结束了,但江清淮却从怀中取出信封,递给旁边的苏有道。
他这次笑地真心实意:“朕昨日得了个好东西,实在忍不住要同诸位分享。就劳烦大伴儿念给大家听听。”
苏有道双手接过信封,发现那信还完好无损,从未起封,不由愣了愣。
江清淮却很期待,目光催促。
苏有道只好撕开信封,取出内里的信件,朗声道:“臣妇乃任宏之妻……”
这信自然是梅姨的陈情书,信上的内容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梅姨将盐场交给江清淮,求江清淮保他们一家平安无事。
而江清淮让苏有道在满朝文武面前念出来,自然也是挑明了自己的态度——
无论任宏如何,梅夫人,以后他罩了。
等苏有道念过信,朝中一片静寂。
江清淮便轻咳一声:“梅夫人忠君爱国,实乃女中豪杰,巾帼英雄,便加封二品郡夫人,另赐宅院一座,题梅府二字。”
众臣自然不敢有异议,唯唯诺诺应是。
但江清淮还是注意到,有几个官员面色不虞,和吃了屎一样难受。
他让RMB格外记住这几个人,这才大方宣布退朝。
喜滋滋地站起身来:“还是得朝中有人,感觉今天明显比以前得心应手。”
RMB吹捧:“是啊宿主,如果朝中大臣没有二心,其实每天也就是问问他们的工作进度,再安排一下后面的任务。”
“你现在只是收拢了几个大臣,他们就已经开始忌惮你,等肃清朝堂,开科取士,那才是真正的九五之尊!!!”
江清淮试着想象了一下,莫名也觉得很爽,乐得胃口都好了不少,嘟囔道:
“快摆驾,朕都饿了。”
只是腿却怎么都迈不开,有一股莫名的阻力,迫使他难和早饭相见。
江清淮蹙眉看去,只见刘泽清委屈巴巴地扒拉着自己的大腿,对上他的目光,又立刻红着眼松开了手,小声道:“表哥。”
江清淮不由扶额长叹,怎么忘了还有这一茬!
不过也不能撂下这人不管不顾,江清淮不情不愿:
“跟朕来吧,有什么话,去养心殿慢慢说。”
刘泽清立刻起身,跟个尾巴似的挂在江清淮屁股后面,一路跟着他来到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