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臣们嘲讽字丑、去国子监散心却被迫加班、又因为说错话和姜少瑜闹掰、去侍郎府救裴牧反被威胁……
还得忙活户部的事,安排吏部的事,调查任宏死因,还有系统任务、赈灾救民,魏琛南之流、后宫裁员……
甚至还有肥皂厂的事……
江清淮一想到这些就想哭,不是说当了皇帝可以为所欲为,他怎么觉得自己的命这么苦呢……
“清淮。”裴牧见他又不说话,只当他是在哭,但如今知道江清淮不乐意被人点破,便换了个说辞,“你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同我说说,就算我没本事帮你解决,也好歹能舒缓一二。”
“裴牧,”江清淮声音便带了几分哽咽,他别别扭扭,顺着裴牧的话,先从最远的委屈说起,“他们都说我的字丑,一个个的总骂我……”
裴牧一愣,没想到江清淮是因为这个,他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拉起江清淮,顺手拿了一旁的长袍给他披上,说:“跟我来。”
他拉着江清淮去书房,点灯磨墨,拿了纸笔,牵着江清淮的手写了穷劲有力的“江清淮”三大字后,然后才开口:“看,一点都不丑。”
江清淮也觉得好看,简直比那礼部上的折子还好看,他笑眯眯地盯着瞧了两遍,才想起看裴牧:“好厉害。”
两人此刻并排坐着,贴地极近极近,裴牧望着江清淮的眼睛,也带了几分笑意,他问:“学吗?”
江清淮连连点头:“想学想学。”
裴牧便握着他的手,带着他写字,又说今日太晚,只教他写江清淮三字便够。
但江清淮觉得不够,他方才睡过一觉,又被噩梦惊醒,此刻倒是一点不困,写过两遍“江清淮”,又缠着让教“裴牧”二字。
裴牧无奈,却也顺着他,一笔一划写下裴牧两字。
那两个字正在“江清淮”三字旁边,紧紧挨着。
江清淮看得愈发兴奋,就这么缠着裴牧练到天明。直到屋外传来叩门声,才恍然后觉天已经亮了。
他看一眼裴牧,见他眉眼间一股倦意,有些不好意思:“我没发觉……”
“我去看看。”裴牧只放下笔,朝他笑笑,“许是裴关回来了。”
“裴关?”江清淮这才发觉昨晚竟是压根没瞧见裴关,而他居然一点没觉得不对,他有些不好意思,也跟上了裴牧,“我都没发觉,他去了哪里?”
“扫墓。”裴牧前去开门,门口果然便是眼下一片乌黑的裴关。
只是他虽然看着疲累,精神却很好,一瞧见裴牧,就笑:“我顺路买了些早饭……江清淮,你也在啊?”
江清淮朝他点点头,看他手中的拎着的热包子,肚子便十分配合地叫了一声。
“你也饿了?那就在院里吃吧。”裴关往凉亭那里走,瞧见上面还摆着昨夜的菜和一个空掉的酒壶,有些纳闷,“你们两昨晚上喝酒了?”
裴牧不回话,只上前帮着收拾了一番,倒是江清淮看见几道未动的菜,有点困惑:“怎么我不记得有这些?”
不等裴牧解释,RMB先说了:“昨晚上,你喝酒的时候,你兄弟现做的,但是等他做好出来,你已经懵了,哈哈哈,你当时还说要摘荷花,差点掉进池子里。”
还有这糗事,江清淮听得不好意思,下意识看裴牧,谁知裴牧只说:“本是做下酒菜的,结果酒买少了,没吃成。”
“这才放一晚上,还新鲜着,没事。”裴关瞧了一眼,不是很在意地点点头,又看向江清淮,“你那肥皂做好了,后面打算干什么?”
“肥皂?”江清淮猛一激灵,有点不好意思,“我都给忘了……”
“既然入了户,我今日就去寻那牙人办手续,顺便找些匠人修楼吧。”裴牧又开口,“清淮,你在宫中不方便,若是信得过我,交给我便是。”
“哎呀,也不用那么急。”毕竟昨晚他缠着裴牧教他写字,裴牧可是一晚上都没睡呢,“吃过饭我先看看怎么样,若是做的不好,也没人买呢。”
“你做得很好。”
“但是你昨晚一夜没睡,还是先补补觉,肥皂的事情不用太急……不然,我也过意不去。对了……”
江清淮把腰间的荷包摘下来递给裴牧,抛去在琉璃轩吃那顿饭花的三百两银子,里面还剩下将近七百两,江清淮一股脑都塞给裴牧:“这里面的钱,你随便花。”
“清淮……”裴牧没有去接,想说些什么,却被江清淮眼疾手快打断,“我总不好让你白帮我,何况找匠人什么的也需要钱不是?”
江清淮看一眼裴牧,强硬地把那荷包塞到裴牧怀中:“到时候穿好点,别又被人小瞧了去,凭白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