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心警惕:“又耍花样是吧,我是不会上当的。”
“疼……”南山呼吸发颤,捂着脖子虚弱地跌在地上。
“……都说霁月仙君不限制你自由了,你要是想溜出去就直说,没必要装模作样。”守心一边怀疑,一边又忍不住去扶她。
南山疼得出了一身冷汗,捂着脖子的手指缝隙里,也隐约渗出银光。守心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终于意识到不对,下一瞬南山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婚床上,守心正手脚并用,夸张地给一身蓝衣的霁月演示刚才发生的事,南山看向窗外,光线果然没有任何变化,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动静引来那边二人的目光,好奇的神情有三分相似。
“你醒了啊。”守心往床边一趴。
南山坐好,抬手摸了摸脖颈,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好像之前的灼烧之痛只是错觉。
“是青丘的魂引之术,”霁月缓缓开口,一双眸子清凌凌的,“有人强行启用,才让你痛楚难忍。”
“不可能,溪渊早就帮我解……”南山下意识反驳,说到一半又回过神来,“你说什么术?”
“魂引之术。”霁月好脾气地重复一遍。
南山愣了半天,突然发怒:“溪!渊!”
“阿嚏!”
溪渊打了个喷嚏,一抬头对上灵晔漆黑如墨的眼眸。
“我真的尽力了,”溪渊摊摊手,“有什么东西不想让我找到她,切断了我与她之间的联系,我若再强行使用魂引,只怕人是找到了,南山的命也没了。”
灵晔声音低沉:“还有别的办法能找到她吗?”
溪渊笑了一声:“连堂堂冥界少主都没办法,我一个无权无势的青丘破落户又能有什么……”
话音未落,灵晔手中长剑直指他的喉咙,挥出的剑气在他喉结上激出一道清晰的伤口,转瞬便流了许多血。
溪渊没有后退,只是似笑非笑地提醒:“少主可要想清楚了再动手,我若活着,南山就算倒霉身死,魂魄好歹也会被魂引之术送到我面前,少主身为阴阳河未来的主人,不论是送她投胎还是找个躯壳拘着,都算是有个结果,可如果我死了……”
灵晔冷冰冰收剑:“她不会死,我会找到她。”
溪渊笑了一声,眼看他转身离去,突然说了一句:“魂引消失在极东之地。”
灵晔倏然停下脚步,回头审视地盯着他。
“东夷。”溪渊勾起唇角。
灵晔盯着他看了良久,最后一言不发离开。
“看在昔日青丘和冥界的交情上我提醒你一句,如今的东夷死气弥漫,早已不是当初的世外桃源,三千年来多少大能去寻机缘,皆是有去无回,少主可要三思而后行,别到最后人没找到,还把自己搭进去。”溪渊抬高声音。
可惜灵晔将他无视个彻底,转瞬便踏虚而去。
溪渊啧了一声:“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
他伸了伸懒腰朝相反的方向走,刚走了没几步,突然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等缓过来时,唇角的血已经滴在了手背上。
溪渊定定盯着手背上的血看了许久,最后视线落在了杂草堆里那瓶没用完的缠梦解药上。
“孙!南!山!”
因为某人故意在发心誓时把‘魂引’说成‘引魂’,南山捶着枕头骂了他几千句,守心听得胆战心惊,默默躲到霁月身后。
“仙君,凡间女子……骂人都这么脏吗?”他小声问。
霁月被他问得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
“你要是坚持跟她成婚……”守心纠结一
瞬,忧心忡忡地提醒,“记得以后少得罪她。”
霁月:“……”
南山骂累了,才想起屋里还有人,连忙整理一下头发坐好。
“……我已经让魂引印记沉睡,短时间内不会再影响到你了。”霁月温声道。
虽然知道他是邪祟,还是不怀好意的邪祟,可看到他一副温润公子的样子,再想想自己刚才的泼妇骂街,南山挠了挠发烫的脸,直接在床上跪下了:“南山谢谢仙君的救命之恩,今天幸亏有您,不然我真要被那个小人给害死了!”
“举手之劳,不必介怀。”霁月颔首。
南山擦了擦眼角:“不不不,我是真的很感谢您,先前……先前我还以为您是什么坏人呢,心里特别怕,经过这件事我才发现,您真是慈悲为怀的大好人,您对我的恩情犹如再生父母,从今天起我也会像东夷子民一样尊敬您的!”
霁月失笑,半张脸没进阴影里:“你没事就好。”
说罢,看了守心一眼,守心赶紧将南山扶起来,霁月又简单叮嘱几句,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