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你来年的财运真的一般,这不是概率问题,是玄学。”
“什么?”
张彼得想到自己在蛋糕店的前途,忧虑得一瞬间张着嘴惊呆了。
孙静香看着孩子们闹,食欲大开。她也塞了一颗饺子进嘴,细细地嚼,总觉得和结婚那年除夕吃的白菜饺子一个味道,她吃了半碗,似乎病都好了。
孙静香滴酒未沾,却也醉意朦胧,她施施然掏出三只红包来分:“小朗,这只是你的,奶奶对你没什么话说,就盼着你好。”她笑得眼睛也淹没了。
盛朗只觉得今日的红包格外沉,他接过来,难言地望着她,只是轻轻点头。
“彼得,这只是你的。”孙静香抚摸着张彼得的脸,“奶奶可喜欢你了,明年,明年还来好吗?”
张彼得瞬间红了眼睛:“我肯定来,我早就说了,我以后年年来,年年来贴对子……”
直到最后,孙静香才笑着用一只红包敲了敲夏以臻的脑袋:“小丫头今年不错,有长进,奶奶对你就嘱咐两句……”
“管它未来怎么样,你只管往前走。胆子大些,别怕遇上困难。遇上一件就解决一件,人一辈子就这样,灾和坎儿都是避不开的,得学会鼓起勇气面对,跨过去一次,能耐就长一次。”
“遇到事情拿不定主意,就沉下心问问自己。问问自己能不能,也问问自己想不想,永远别对自己撒谎。”
“最后,小丫头。”孙静香笑得烂熳,“奶奶永远为你骄傲。”
第55章
孙静香抛绣球似的,把红包飞进夏以臻怀里。夏以臻笑吟吟地答应,又见张彼得鬼鬼祟祟地凑过来,嘀咕说,总觉得盛朗的那只更重些……
“都一样!”孙静香畅然笑道。
今夜格外长,鞭炮声一刻也没闲下,天光始终是亮的,所有人都不知疲倦,直到电视里的《难忘今宵》唱完,挨家挨户才稍稍安静了些。
收拾了残羹剩饭,夏以臻给孙静香提前铺好床,确保电褥子摸起来热了才安心。
孙静香给夏以臻爷爷留了满满一碗饺子,催他们几个回屋也早点睡,明早还要早起放炮仗拜年。
张彼得酒量真不行,出门吹了下风就站不住了,回屋倒头就睡。夏以臻跑去洗澡,盛朗一个人陷在卧室的沙发里,仰头望着空白的天花板。
他心口滚烫,不断喘着热气,又在一片沸腾的心声中,取出了那只红包。
张彼得没说错,他的红包的确要更重一些。
盛朗伸出手掌,如他所想,果然有个明晃晃沉甸甸的东西从红包里滚落出来……盛朗闭起眼,紧紧握住了它。
“困了吗?”夏以臻擦着头发走进卧室,看到盛朗坐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
她想这人的酒量也不怎么样,于是放轻脚步走过去,想去看看他喝醉的样子。可走到他身边的一瞬,又突然被人扯着拽进怀里。
夏以臻吓一跳,抱怨着,伸手去打他,却被盛朗攥住腕子。他的力道比以往重,眼睛落在她脸上,却比从前任何时候都细腻安然。
轻轻的酒气从彼此的身体间升腾,夏以臻沉默着,看着盛朗的视线恣意地描过她的眉眼,又顺着鼻尖,落向她的嘴唇。
他的目光第一次这样放纵地不加节制,也不停留。它继续下落,直至逡巡在夏以臻起伏的心跳上,盛朗才轻叹着,重新去注视她的眼睛。又凑近,吻了她的下颌。
夏以臻听见自己的心跳很响,而今夜的她格外贪婪,不只想要一颗吻。她不移地凝视着盛朗,终于等到他说:“去关上灯。”
她笑了笑,心照不宣地点点头,将房间的光亮熄灭,又按下门锁。
当她摸索着,重新坐回盛朗的怀里时,窗外延绵的花火已经又升了起来,正一瞬一瞬地将他眼里的贪妄照亮。
夏以臻去抚摸那些落在盛朗脸上的晃动的影子,在跳跃的烟火声中,去追逐着,吻它们。
而他也同样在捕捉那些落在她腿上的光斑,温柔地,轻轻地,令它们又重新印到他的手背上。
她慷慨地凑过去,也令盛朗的手掌更轻松地捧起她的脸,用力吮吻她的嘴唇,她喜欢酒后的盛朗,会纵意地回应,回放纵地喘息,不会无端地躲开,又拿毕业做借口。
盛朗贪婪地与夏以臻接吻。他第一次任自己的身体肆意妄为而不加掩饰。
他去吻她的下巴,侧颈,吻他平常不许自己涉入的空白之地,又在她耳边怨叹地说:“我真不该听那些话。”
“哪些……”夏以臻压抑着吐息,可她的喜欢,仍从唇齿间匆匆地泄露出来。她不许他停。
盛朗爱极了这悦耳的一切,却仍然逼自己停了一瞬:“害怕的事是避不开的,以及,犹豫不决,问问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