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凶……”夏以臻匆匆道,“说了是如果,也说了是暂时的……”
“没有如果,暂时的也不行,多暂时都不行。”
盛朗说完确定,在理解告别这件事上,他还不如夏以臻。他果然是处理不好张彼得的嘱托。
“你这人,不想就不会发生了吗?”夏以臻横了回去,“就拿家味来说,夏天那么热闹,谁能想到几个月不到风暴潮就来了呀!虽然难过,但也只能被迫关门接受现实了。”她气得嘀咕,“好在是还会再开张……”
沉了一会,她又挺了挺腰杆道:“真奇怪,我原来觉得你挺洒脱挺清醒也挺理智的,我还立志跟你学学呢,怎么现在也这么幼稚?天天对我斤斤计较,凶,还抠字眼。”
盛朗要笑不笑地哼了声:“那你该反思了,是不是对我关注得不够,你不关注我又关注什么,你有抱着相机的热情多来抱抱我,还会不会问出这些问题?”
盛朗盯着她,看这实心眼真开始反省了,心里有点爽。他依旧淡淡地说:“还有,我不是斤斤计较,是非常斤斤计较,小心眼,喜欢记小账,还喜欢翻旧账。而且很不幸,我记忆力还特别好,任何事,你只要说过一遍我就会记住,所以很记仇,并且有仇必报,报必双倍,无论多久。”
夏以臻心里咯噔一声,弱弱地问:“那我有得罪过你吗?我有小账在你那吗?……”
“你觉得呢?”
夏以臻想了想,觉得好像真有几次把他惹不痛快了,不理她,连睡觉都背对着她,明显就是心里烦她,还有一次把她枕头扔去床的另一头……
她点点头:“我觉得有。就是不知道有几次……”
“你自己慢慢想吧。”盛朗一脸冷漠,把一只烤地瓜翻了翻,“总之你做好准备,半年后我会一一跟你算清楚。我有多狠,到时候你自己感受,记得忍着别叫,也别求我。”
夏以臻拿起一颗栗子,安静地剥出来道:“你尝尝……可好吃了……”
“我不吃,这招没用。你以为我是你?”
“那我们不分开……不分开好吗?”
“什么?”
“我说我们不分开。”夏以臻道,“没有如果,也没有暂时不暂时,就是不分开。一辈子也不分开,永永远远。”
她觉得炭火把自己的脸烤得很热,突然说出这种话,令她的两只脚丫在鞋里都无处安放。
夏以臻半天没听到回声,才抬起脸小心地看……她看到变了形的空气里,盛朗后撑着胳膊坐在床上看着她,脑袋闲闲地歪着,嘴角似笑非笑,不知道什么意思。
她一时脸热,突然有点恼羞成怒地说:“幼稚!你确实是幼稚!你这还上大学呢,就爱听这些好听的,这都是小学生听的,而且好听的大多都是骗人的!”
“你最大优点不是不骗人吗?”盛朗挑了下眉,“再说了,你不想?”
夏以臻又不说话了,她低头翻着几颗栗子,过了一会儿才小小地冒了句:“想。”
盛朗抿着嘴笑了下:“想什么?具体点。我记性好,但理解力一般,你得说明白,是谁想,想什么,想和谁,想在哪,想多久,有多想,说清楚。”
夏以臻只觉得面红心跳,一堆问题问到她头上她一个也记不住。她皱着眉头缩在炭火旁,盯着一颗颗栗子拖延,突然看见盛朗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她瞬间吓得睁大眼,生怕他又要把自己送到房顶上去摸天花板,直到盛朗走到她身边单膝蹲下瞧着她,她才匆匆道:“我,夏以臻,想和盛朗在一起,一辈子,永永远远,在哪都行,特别特别想……”
“特别特别是多想。”
“特别特别……”夏以臻想了半天,再也想不出怎么解释特别特别,只好压他一头说:“总之是比你想!”
盛朗倏然满意了,按着她的脑袋突然亲了一口:“那就够了!”
第49章
地瓜烤好了,夏以臻挑了几只细长冒油的给孙静香送去。她最近咳嗽得挺厉害,一咳就停不下来,声音特别干燥,像金属抽丝似的,令人听着心疼。
夏以臻特意准备了一些甜食给她润嗓子,又每天换着花样地哄她喝水。
夏以臻坐在孙静香床边,细细剥掉地瓜外皮,又呼呼吹了两口气道:“烫啊,慢点吃,你是不是喜欢吃这种的?”
“对,细长条,烤得冒油的,比那种大胖肚子的好吃。”孙静香咬了一口,烫得话说不利索,看夏以臻又拿起一只剥,按下道:“等会我自己弄吧,天这么冷,剥出来一会就凉了。”
“行。”夏以臻把地瓜放到暖器上热着,又问:“那你晚上睡觉冷不冷?要不要再加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