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亲是吧,那我亲你。”盛朗突然抓住她拽过来,夏以臻停了一下,又真诚地在他下颌上摸了摸说,“知道了……你别动了。”
她又俯下身子,凑过去,往他另只嘴角啄了一下,尤其轻,像一片羽毛,匆匆就过去了。
“挠痒痒呢?重亲,认真点。”盛朗拽着她胳膊,将身体凑过去,视线低低地落在她的嘴唇上。
他就在这等,心里只给了她一分钟。
夏以臻搭着他的肩膀,看了一会儿,心尖儿都在颤动。即便是前半辈子没尝过的菜,如今尝了几口,也知道怎么下嘴了。
她鼓了鼓勇气,又用手指摸了摸他的嘴唇,软软的……还去摸了摸他的眉骨,眼睛,鼻梁。
盛朗的脸,哪儿都好。她喜欢的人,从前没胆量盯着看的家伙,现在竟然可以放肆地去亲一亲。
她说着吻上去,轻轻地,分开一下,又舍不得似的吻回去。
最终她轻轻含住他的双唇,浅浅地,去够他的舌尖,又在盛朗抱她过来,要认真享受这颗吻时,匆匆离开了。
“你故意的吧夏以臻?”盛朗低喘着,望着她的嘴唇终于忍无可忍。这回他真生气了,这是蓄意折磨,憋着坏报复他。
“不是……”夏以臻的眼睛特别诚恳,“盛朗……我们是在一起了吗?”
“我跟你过家家呢?”盛朗难以置信,“还是说,你想和房客保持随时能接吻的关系?”
他握住夏以臻的腰把她拉近:“相爱,夏以臻。认真地相爱,不随便分开地相爱,我从来没想和你闹着玩。”
“嗯。”夏以臻摸着他的脸,浅浅地笑着,用力点头。
“可这和你跟我接吻偷懒有关系吗?”盛朗死死地盯着她,我像那么好忽悠的人?
“怎么没关系呢?”夏以臻蹙着眉,“关系就是,既然是认真地相爱,不随便分开地相爱,那明天,后天,明年,未来,我们都在一起。回头又不是不能亲,你非要现在亲,嘴角留下个大疤不就亏死了吗?忍一忍!”
“又亏了?”盛朗皱着眉。他才不管,他就是要今天亲。
让她不给好脸儿。
让她瞎吃醋。
让她折腾人。
让她……
盛朗撕掉那只创可贴:“你说过你会负责,刚刚是你开的头,不能跑,现在就负责。”
他说完捧住夏以臻的脸,用力的、讨债一般,去吻她。
夏以臻倏忽被吻得站不稳,又被人扯进手臂里捧起来。她缩在他怀里,唇间是一片湿漉漉的蠕动,又很快蔓布向下。她没力气再推他,也同样等不了明天,只想纵容他在身上留下他的味道,从前她就很想要。
不知吻了多久,盛朗只觉得再吻下去就要回不了头,才将她松了松,又去擦掉她嘴角的血。
怀里的家伙眉舒目展,嘴角盈盈含笑,又温柔又乖巧,一双眼睛瞪着他挺得意。
盛朗笑了下。她原本就该是这样的好心情,不该哭,也不该受欺负。盛朗揉了揉她脑袋:“小房东,以后还跟我横吗?”
第28章
夏以臻温软地笑了一瞬,摇摇头。又见盛朗把他的画放在自己脸边,比了比说:“多像啊……”
虽算不上画技精湛,也不至于被人侮辱成这样。
盛朗和弟弟自八岁起,便师从知名画家庞丹青。盛玉麟缺什么就想让两个儿子补什么,书画围棋礼仪马术,算是按着两颗脑袋学。
盛朗不喜欢陶冶情操,尤其不喜欢画画。
爱画画的人要有一双爱这个世界的眼睛,有表达的冲动,他都没有。他是个眼里只有数字和算计的人,那些学不完的课里,他从小只对投机和围棋感兴趣。
直到遇到夏以臻。令他突然觉得画画也不够。如果他可以有一个镜头,夏以臻也愿意,他想他会永远对着她。
盛朗画她的时候,用了对待这个世界的全部的善意。下笔都是轻轻的。
他看到夏以臻的皮筋褪色了,还凭着想象,画了只小猫脸上去。她羽绒服袖口有一处破洞,好像是她自己补的,歪歪扭扭的像个爬虫。他也画了一朵很小的花,盖住了,令她哪哪都是新的,都是好的。
只是没想到当事人不认可。盛朗突然得到一种安慰,对自己都脸盲,不记得再去光顾他也能原谅了。
夏以臻觉得自己挺冤的:“我平时不怎么笑,笑也笑得很文静,你这个画的……”
盛朗想了想,也对,认识她这段时间,她大多时候不是在发呆,就是一脸凝重地不知道又在思考什么。偶尔笑笑,也多半是傻笑。
他点点头:“你确实只在两种情况下开心。”
“什么呀?”
“吃饱和得逞的时候。”盛朗又扳着她的下巴亲了一口,“就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