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抽烟有什么关系?”张彼得拍着小珍珠的后背撇嘴笑着,“你抽不抽烟她都不跟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盛宸不搭理,张彼得笑了声:“你这人看面相就不是善茬,她害怕。不像我,哎……一看就是好人。”
“胡扯。”
盛宸不信。可低头一看,珍珠正穿着灰色绒线裙和白色的针织袜,趴在张彼得肩膀上安安静静的,只撅着屁股对着他,张彼得还一脸欠揍……
他心里不爽,站了一会还是不服气,突然大步一迈绕去张彼得身后,也两手啪啪用力一拍道:“珍珠,过来给我抱。我是你亲叔,过来。”
珍珠扒着张彼得的肩膀愣了一下。
盛宸不信邪,又突然咧开嘴笑着凑近道:“珍珠呀……”
珍珠嘴一瘪,哇一下就哭了。
所有人都看过去,张彼得气死了,拍着珍珠的后背转过身说:“你就说你讨不讨厌,我看着你都害怕,她那么小能不怕么?”
珍珠委屈得埋着头,张彼得心疼死了,又害怕地把珍珠塞给盛朗:“你快哄*哄吧,等哭好了再给我,你哄夏以臻哭有经验。”
盛朗一人踹了一脚:“都滚!”
百岁宴就在码头简简单单摆了一桌,沈泰操刀,大家吃起来了他又歇下来,半步不离地哄着这个胖嘟嘟的小丫头。
芮咏吃了几口菜连连道,难怪说伴珠得福,不跟着小珍珠,怎么能尝到沈老前辈的手艺?
沈泰自谦说以后有的是机会,苏慧深倒拍着芮咏笑起来:“芮咏,你快别这么会讲话了,臻臻听了又要拿小本儿记了,恨不得写上一整本芮咏语录。”
夏以臻上一秒还往心里背呢,下一秒就被人戳穿了,她赶紧把一只虾丢给盛朗:“你帮我弄。”
盛朗笑了一声拿起来:“学一肚子学问还有地方吃吗?”
“我又不靠肚子记。”
芮咏率先剥好一只放到夏以臻盘子里:“你这张嘴,天生就是为了享口福的,快别逼自己了。你看,有多少人为了你吃得开心愿意沾上一手油?别人还不行呢!”
“芮咏这话说对了。”苏慧深道,“管它是吃进肚子还是学进肚子,能变成快乐就是最大的本领,人活一辈子,不过图个乐呵,是不是我的小宝珠?咱们没牙还不懂吃,可我们已经懂得高兴了。”
她擦干净手去攥着沈泰怀里珍珠的小拳头,又引得她一转过头咯咯地笑起来。
欢声笑语的一日。直到夜色在码头的小院子里铺开来,静谧才重新笼罩了这两栋小房子。
夏以臻喂完小珍珠,盛朗也正好洗完澡进来。他的浴袍只松散地系着,胸口和腹肌坦着半壁,他走过来时夏以臻心里跳了一下,听见盛朗擦着头发问:“困了吗?”
第128章
夏以臻看着小珍珠笑了笑:“困了,已经要睡着了。”
盛朗从后面抱住她:“那你呢,困吗?”夏以臻的心倏然跳得更快了,她很轻地摇摇头。
“好。”盛朗浅笑了下,只是紧了紧手臂却好久没说话,直到怀里的人开始滚烫起来,他才拍拍她说:“去洗澡吧,我哄她。”
夏以臻抱着一套新睡衣走进浴室,一进门,里面还弥漫着属于独盛朗的熟悉气味,这个淡淡的香气,萦绕在她心上已经第八年了,他和她一样,都是很认旧的人。
热水冲淋过夏以臻,竟带来股难言的紧张,她的皮肤很快就涨红起来,熟透了似的,夏以臻从雾气里滴着水走出来,又擦出了一面镜子,倏然看到自己光洁的身体。
珍珠的到来,给她添了几分成熟的韵致,镜子映出的曲线不多不少,这一切在珍珠安然长大的三个月里,盛朗还不知道。
珍珠是在她的期盼里到来的,但与盛朗的每一次交融,都是一场未经设想的情不自禁。似乎爱到尽头,总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吻和拥抱都不够,语言更不足以。
有时只是在深夜里互相沉默地看着,就会有眼泪落下来,盛朗会吻掉那些泪水,然后一言不发地用身体告诉她,他也在同样用力地爱着她,想要她,他们是天生就该在一起的,缺的那些年,都该这样用力地补上。
她很喜欢现在的自己,有种脱去了稚气的温婉,吹干头发后,夏以臻穿上了一件白色的吊带缎面睡裙,外面坠着成套的长晨袍,穿过走廊回到卧室的时候,里面还暗着。
她走进去关上门,却倏然被人扼住手腕按在墙上。他的吻不经问询地重压过来,幽冥里冒出丝丝痴缠的湿意,夏以臻被人揉按着,不得已地哼吟。
这一切已经有点陌生了,陌生到像是回到了某个夏天的夜阑时分,在快得要承受不住的心跳里,她第一次把自己送去给她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