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随意的洒落,低垂的花苞刻意地躲避着光束,阳瓦走近,仰望着这直径一米的花苞。
被花苞嫌弃的光芒落在阳瓦的身上,晕出一圈绚烂光晕,在黑茎红花的背景中衬着不设防的青年纯洁无比。
花苞陡然绽放,露出里面血色肉管朝着阳瓦的刺去,速度之快,快出残影。
弹幕都为之吃惊不已。
【这是没醒过的‘沉睡公主’吗?】
【三级诡异,关紫文来了都得掂量掂量。】
【不愧是八字至贱的命格,这都能给你碰上。】
阳瓦像是早有预料,轻而易举地躲过肉管,还顺手绕着根茎打了个极难解的蝴蝶结。
身后又是几阵破风声,阳瓦反身一个个揪住,几分钟后,一个个诡异的蝴蝶结诞生在根茎上,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结的,这些肉管越挣脱越紧实。
其余蠢蠢欲动的花朵,慢慢地又把头低了下去。
弹幕:【好利落的身手,但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无他,唯手熟尔。
末世闯荡的阳瓦看向花朵,馋极了。末世中有个花和这花差不多,扳开花瓣拔掉肉管,里面流淌出的花蜜,香的丧尸王都流口水。
不过这花的攻击手段除了肉管,应该还有在花王根茎中圈养的无数飞虫,虫子呢?
呜呜呜——
凄切的啼哭声从花房的阴暗处传来,阳瓦往前走了走,发现前不久哭着跑开的清洁工,不知何时换上老人皮,坐在花王根上,哭得血泪一把接一把。
花王根茎中的飞虫十分讨厌这个坐在它们屋顶上的怪物,蜂拥着上前驱逐它,清洁工却毫不在意,挥挥手便拍死飞虫,飞虫坚硬的尸体在它脚下堆了一层又一层。
阳瓦瞧见清洁工的老人皮上一圈焦黑,像是被火烧过。
隐约可以听见清洁工一边哭一边骂,凄厉的哭声像玻璃相擦:“该死的人类,撕坏我的小女孩又弄坏我的老人。我没有皮了,我是一个丑陋的怪物。”
它哭泣,它尖叫,它委屈!
清洁工仿佛一个被弄坏玩具的小孩,弱小无助且只有一个玩具。
阳瓦懂他!
他当初的洋娃娃丢失时也这么伤心,但没有哭得像尖叫鸡。
清洁工伤心地拍了拍花王:“他们这些人类,根本不知道这有多难得!呜呜你睡醒了吗?能再给我吐一套皮肤吗?我刚才本来想去把那个弄坏我皮肤的人类抓来给你吃,但她竟然放火烧我,天啊,为什么人类这么讨厌。”
“这批人类真是太讨厌了,不过有一个人类很不错,我本想套他的皮,可他人很好,会给我香香的果子吃,还会说谢谢……”
“咳咳。”
被夸的阳瓦看它太可怜了,道:“你把那个皮给我看看,我试着帮你缝一缝。”
清洁工抬头,那一刻,它的眼睛似乎都在闪光,哪怕它没有眼睛。
但等等……
“这是可以缝的吗!?”
这是什么品种的人类,还会缝皮,不确定,它再看看。
清洁工左看右看,怎么看,这个人类都在闪光!
它乖乖将皮套递出。
阳瓦从自己形影不离的背包中翻出针线,他将针线抚摸过去。
在末世时候,这些针线都使用的差不多了,包括最难用的红色和蓝色。
用得最多的一次,红色缝的花,蓝色是天空,给予了那些末世中出生的希望,因为那时候,小红花与蓝天已经像恐龙一样灭绝,成了口口相传的过去。
现在回来,一切都如新。
他打开针线盒子的底层,里面是专门用来缝合伤口的,透明的、可被人体吸收。皮套只是皮,没有吸收的能力,用来正好。
不过完全打开后,空空如也的底层映入眼底。
不是重来一次,一切都如新吗?
阳瓦赶紧把背包里面其余的东西皆翻了一遍,除却一个金制长命锁也消失外,其余都在。
消失的长命锁和缝合线都有一个共同点,都被他用在了丧尸王身上。
没有过度纠结这个问题,他想起游泳馆的水线,就像透明的鱼线,但更细腻。他和清洁工说了这事,清洁工也觉得针线盒里那些五颜六色的棉线不符合它的审美。
“我是套皮骨,不是缝合怪。”
它抹了把脸,站起身:“等我。”
再出现时,破破烂烂的套皮骨身上卷着一堆丝线,不知谁的鲜血从它白发上温热的低落,手上捧着一堆琥珀色的宝石。
“我在泳池旁边站着,这些线非死乞白赖的贴上来,还好我这皮子也快报废。喏,这是游泳池下面捡到的,都给你,就当我报酬了。”
小助手适时探头:【这是三级诡异傀儡宝石的衍生物:沉底丝线。沉底丝线自发寻找领地内的人类,然后将傀儡宝石塞入人类胸膛蕴养,这样傀儡宝石有机会进化成四级傀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