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处,我娘是不能再生了吗?还是我们姐妹不能招赘?”
林夏禾抬高音量,母亲被何家休弃时,她虽然不记事,但也知道她生父并不在意她们母女三人,“别和我提什么难处,若不是我外祖家良善,我们母女三人活不到今日,更没有你口中的福气!”
林夏禾越说越气,拍桌赶人。
韩氏好不容易来一趟,哪里肯走,“你先冷静点,别那么冲动。不管怎么说,过去的就过去了,你看你现在日子多好,你弟弟却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如今你爹重病在床,你作为女儿,总该回去看看吧?”
她生完元宗没多久,男人做工伤到腰,以至于她后来再没生其他孩子。去年年底的一场风寒,要了男人半条命,眼看着快不行了,她一个人撑不起一个家,才把主意打到林氏的两个女儿上。
对比起来,林夏禾嫁得比林望春好,韩氏便先来找林夏禾。
“而且,元宗才是你亲弟弟,以后你有什么事,乔家和你没有血缘,哪里会真心待你?”
韩氏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只有元宗,和你血脉相连,不管你们姐妹如何,他都会给你们撑腰。”
“呵呵。”
林夏禾被气笑了,从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人,“我没有亲弟弟,也不需要弟弟。我再说一次,乔家就是我娘家,你和你儿子都和我没关系。想让我去看何楚杰,还是拿银钱接济你们,想都别想,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
“夏禾,你是不是太冷血无情了,再怎么样,那也是你爹、你弟弟,你可以不管我,但你不能不管他们啊?”韩氏就是不肯走,她倒要看看,林夏禾还能打她不曾?
况且林夏禾住那么好,就应该帮帮她儿子,不然往后他们母子的日子怎么过?
林夏禾是真的被气到了,要不是大着肚子,她这会一定和韩氏拼个你死我活。
眼泪不争气地流下,在她手足无措时,听到了一声“四姐”,瞬间慌张起来。
乔绵绵看门开了,就自个进来,到门口看到还有其他人,这会态度还挺好,“我说四姐你怎么没听到我喊你,原来家里有客人。”
“他们不是客人。”林夏禾抬手擦眼泪。
注意到四姐哭了,乔绵绵瞬间警觉起来,“四姐,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和夏禾是一家人,怎么会欺负她。这可是夏禾亲弟弟,我们是来看夏禾的。”韩氏换上笑脸,打量着乔绵绵,见乔绵绵肌肤白嫩,一看就好吃好喝养着,心里更加嫉妒,“说起来,你是乔家的姑娘吧?我们是来找夏禾探亲,她爹重病在床,作为女儿,怎么都该回去看看。”
乔绵绵听得火气上头,她是没听家里人多提何家,但以前的事,不用想都知道何家多过分。
她挡在四姐跟前,“当年签了断绝书,这么多年都没送来一斤米给我两个姐姐吃,现在人要死了,才想到我姐姐,你们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这人啊,一旦不要脸面,那真是天下无敌!”
“你说谁不要脸?”韩氏怒了。
“哟,看来不仅脸皮厚,脑子还笨,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乔绵绵哼了一声,回头安抚道,“四姐你别怕,有我在呢,你别生气,注意身子。”
她找了扫帚,对着韩氏,“今日我把话撂在这里,你们家的事,以后别来沾边,不然你来一次,我打一次!”
“你……你个泼妇!”韩氏指着乔绵绵,“你们乔家好没教养,竟然养出你这些的女儿!”
“骂我泼妇?那我就泼辣给你看!”乔绵绵拿起茶壶泼了过去,听韩氏一声尖叫,何元宗举着拳头抬起来时,乔绵绵更凶,“你还想打我?你敢动我一下,我让我哥哥们天天去你家门口堵着你!”
她举起扫帚,看何元宗突然哭了,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这人是弱智吗?怎么看着和小孩一样?
何元宗坐在地上,蹬着腿哭,“呜呜,我要回家!我在这里玩了,我要回家去!”
他哭声嘹亮,把隔壁的王夫人他们给喊来了。
看到婆母和大嫂,林夏禾知道遮掩不了,脸颊烫得厉害。
这种丑事,她并不想婆家人知道。
王夫人不认识韩氏母子,问怎么回事,韩氏得知是林夏禾婆母,阴阳怪气道,“原来是夏禾婆母,我啊,是她后娘。虽说后娘不如亲娘,但好歹是长辈,你看看你娶的什么儿媳,这般无礼泼辣,连亲爹病重都不愿意去探望,真是好孝顺哦!”
“哪里来的亲爹?”乔绵绵瞪起眼睛,“是何家迫不及待娶你进门,连断绝书都签了,现在又上赶着打秋风。好啊,你要耍混是吧,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