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桃是谁啊?”
“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我梦见你的时候,你喊的是她的名字。我猜一定是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
“她是我的妻子,可惜已经不在了。”
“她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对着我喊她的名字?”
“我梦见她,她是你。这个梦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很荒诞,但很真实。我总觉得你们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所以,这是你接近我的理由吗?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她是她,我是我。”
提到之桃,云像受了刺激似的,难以掩饰不安的情绪和坏心情。潇燃依然镇定地靠近她,想要再次拥抱她,就在一棵粗壮的松树底下,把她逼近树干,直到她的头发上粘上了不少树皮。
当风吹过树木,闲在上面的小雨滴落在他们的头上,让他们感受到了一丝冷意。
“我与你爬山,并不是想与你怎么样。”
“我知道。如果那样,我就是破坏分子了,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可是,人是无法控制感情的。”
“我只想出来透透气,顺便让大脑清醒清醒。我的帽子还在你手上。”
拥抱时,潇燃取下了云的帽子。在抖落云头发上的树皮后,这顶帽子又被潇燃亲手戴在云的头上。
雨后的山体空气更加清鲜,也只有这样的空气才能浇灭潇燃的欲火。
当男人想要得到一个女人时,是不会停止想念的。云害怕他靠近,又忍不住期待。这样的矛盾已经发生,就在阳城山上。
“我们还继续上去吗?”
越往上,石子小路两旁的松树,越来越高。如果下起雨,站在密集的树下,不至于全身湿透。
“继续,半山腰有一口井,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会,喝口清甜的井水。”
“你经常来吗?”
“小时候常来。阳城就是因这座山得名。我见过它春夏秋冬的样子。”
第63章 山体(中)
阳城山其实有两个入口。他们原本可以从东边上去,中途不想继续了,原路即可返回。如果从西边上去,只能翻过整座山,从东边下来。它们的区别是一个可走回头路,一个勇往直前。
阳城人爬阳城山都坚持这样的习惯。虽然两边上去都有人选择,但大部分人还是会选择从东边上山,多少年来都如此,好像遵循这样的规矩才能顺顺利利的。这说不上是不是迷信。
从东边上山和太阳升起、落下的轨迹一样。晴天的时候,很多人脱去疲惫的外衣,来阳城山吸氧,通常能收获不一样的自己。
阳城山并没有被开发出很多游玩项目,山上没有民宿、店家。唯一一间寺庙也在山顶,这里一个月只有一天是开放的,只有特别虔诚的人才会记住这一天,前去送上香火。可以说这是一间单纯无比的寺庙,有单纯的信仰。无论你犯了多大的错误,都可以来倾诉罪过。当然,犯了法的话最终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即使一个罪犯,也有从精神上忏悔的需求。
从西边上去是云的决定。她是铁了心想要爬完整座山了。她没有告诉何言自己约了潇燃爬山。她当然不敢告诉他。只是甩下一句话就出走了,意思是家里有粥和油条,晚饭自行解决。没等何言开口,她就出门了。这时候,多讲一句话都将是争吵的开始。云已经相当有避开他的经验。
当他们走到半山腰的水井边,已是下午三点多。很多人在这里做决定,原路返回还是翻过这座山,就像每次爬行的分水岭。
这是一口古老的水井。井口的裂痕处爬满了青草和苔藓。井沿上安放着一个打水用的瓢,瓢两边用绳子绑着。
云熟练地打了一瓢水上来,暗示潇燃摊开手,接水喝。
潇燃接过水瓢,礼貌地让云先喝。
两人洗过手后,轮换着用手接水往嘴里送。
这口井年代久远,井水特别甘甜。很快他们又打了一瓢上来。
“好冰啊,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好喝,再来。”
潇燃看着云说话的样子,觉得她很可爱,忘记了她是别人的妻子。
原来,一口井水也能让人这么快乐。快乐其实很简单,关键是看和谁在一起。当他们忘记自己的身份,作伴来到阳城山,一开始未必有非分之想。只是事情一旦发展下去,生出感情也只是水到渠成的事。
水井前面有两个石头打制的凳子,上面还有些湿。潇燃用纸巾擦拭后,与云一同坐下。石凳和松树挨得很近,坐在石凳上可以拿树干当靠背。屁股和后背都凉凉的。
“一路上来都没见着杜鹃花。”
“哦,差点忘了杜鹃花了。和你在一起,我就只想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