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和潇燃差不多身高,但何言看着比潇燃结实。也许是对方年纪轻的关系,当这样面对面站着,潇燃心中莫名燃起自卑感。而这样的自卑感是短暂的,很快,他就会说服自己,这黄毛小子不是自己的对手。
女人们在一起,表面上互相吹捧对方多么好,实际上心里多少都会比拼各自的外表、幸福指数、财富积累。男人们也是,酒桌上睁眼说瞎话,下了酒桌,还是比耐力,比金钱,只要能拿出手来比的,都可以从幕后搬到前台。
“这么晚了,打碎的玻璃杯是空的吗?还是里面装着茶?水?咖啡?云受到惊吓了吗?”
这些问题,潇燃没有从何言口中得到一点信息。这也难怪何言守口如瓶。
何言是家中独子,从国外名牌大学留学回国后,经营家族企业。谁知近几年生意并不景气,父母手中积攒的钱财,在他手上,几乎败光。
刚开始,他以海龟的身份和帅气的外表,呼风唤雨的,一下子从风光跌到谷底,整个人的性子发生了大变化。云跟着他这么多年,体会最深。
身边的朋友离他而去,而他,却沉浸在了赌博中。
云嫁给他后,放弃自己的事业,一心在家,照顾他的起居饮食,几乎随叫随到。从白领到家庭主妇,从经济独立到依附于人,她有她的苦衷。
对于何言事业的落败,云并没有责怪或者不满的意思。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能重新走进职场。
“现在家里的情况如此,我还是尽早回去工作吧。”
“不行。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这样把我关在家里,有什么用呢?”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用?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根本没有这回事。我只是想出去工作,不想待在家里。”
“待在家里,也没有把你苦着。每月的生活费,我不是照给吗?”
“你是怎么给的?贷款吗?叫我怎么忍心花这些钱呢?”
何言把公司和个人资产能贷款的几乎都贷了款,每个月要支付大额的利息,已经把自己折腾得够呛,但他还是每月给足基本的生活费。至于这些钱是不是贷款得来的,也只是云的猜测,何言并没有解释。
“我想出来工作,也是想帮帮家里,毕竟能多赚一点也是好的。再说,你整天不在家,我一个人在家实在太难受了。”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不要再说了。”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我固执?那你呢?你就没有问题了吗?”
“我有什么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你自己心里清楚。”
何言温雅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恶魔般冲动的心,不知怎么的,又把手中的杯子往地板上扔。云被吓到缩在客厅的一角。这个角落,不在潇燃的视线范围内。
第27章 桃花出自一幅画?
潇燃无趣地回到家中,他最关心的可是云的安慰啊。半夜三更跑去关心别人老婆,如果何言给他一拳头,他敢吱一声吗?他还妄想开门的若是云,胆子是又肥又大。
好奇往往害死猫。这一趟敲了这扇门,他就像着了魔似的,想去敲门,想去见云一面。
妻子已经离开他了,一纸死亡证明就是证据。就算他爱上云了,云不是第三者,他才是,要说被人唾弃,他才是罪魁祸首。
妻子的遗体落到了哪里,至今没有消息。但从法律上讲,她已经是一个死去的人。而云,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闭上眼,她还那么像妻子。
尽管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潇燃还是再次服下一颗退烧药。药,让他变得虚脱,催眠他直至睡去。
第二天醒来,太阳已经晒到了床沿。窗户开了一个口子,风吹了进来,温柔地,慢慢地叫醒了潇燃。这场景,每次经历都很熟悉。
这一觉,没有做梦,或许一醒来他就忘记了。
很多梦,伴随着醒来就被忘记。为什么有些梦可以被记住,有些梦做了就跟没做似的,从心理学上说,和人的睡眠质量,潜意识等等有关。很多心理学家执著于研究梦,但梦到底是怎么样的呈现,却像谜一样存在。
喝下满满一杯冰水,凉到了心底。浇灭火,用水;浇灭欲火,用水?天真的想法。四十多岁的男人,也会有幼稚的想法,那就是用水浇灭欲火,喝冰水,洗冷水澡,淋雨,甚至给自己一个冷冷的巴掌,压制心中的那只恶魔。
病愈后的第一顿早餐,他只是简单做了一个火腿鸡蛋三明治,三两口咬完,有了饱腹感。本来应该再来一杯牛奶,但现在,他想到牛奶,就想吐。
再去敲她家的门吧,这个鬼主意从他的大脑神经传输到了他的心,再到他的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