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男人粗犷的声音从里屋传出,随之传来的还有脚步声。。
“你爸爸来了,不想被打的话你还是赶紧走吧......”江母显然也听说了江阿花昨天在寺庙里的壮举,言辞间还算为女儿着想。
“走什么?”白芷一把抵住即将合上的门,顺手将一旁的谢沉抓过来,“我找到男朋友了,你们不想见见?”
“......男朋友?”江母狐疑的眼神落在谢沉的脸上。
谢沉:“......嗯,男朋友。”
白芷柔软的手指落在他的腕间,那一瞬间,他竟有些慌张。
好怕下一秒江母就问他叫什么名字哦。
“饲养者006号”是可以说的吗?
白芷骄傲道,“怎么样,比何家那个憨憨帅多了吧?”
江母还没开口,江父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什么男朋......是你?”
男人阴沉的脸上还有两道倒八字的鞭痕。
谢沉半点不慌,彬彬有礼道:“昨天救人心切,冒犯了,江叔叔。”
江父气得头冒青烟,对着江阿花骂道:“谁给你的胆子跟外面的野男人勾勾搭搭,伤风败俗,不知羞耻!”
江阿花神色倨傲,“这是你对山神信徒、鹿霖圣子的后辈、本圣女候选者说话应该有的态度吗?”
“你——”江父脸色一变,当真对她这一串身份有些忌惮。
趁着江父犹豫的瞬间,江女士一脚将门踹开,并对同伴们热情道,“自然点,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反客为主的一群人直奔江阿花同学的卧室。
上楼,关门,反锁,江同学的动作无比熟练。
一群人翻箱倒柜,完全不顾江父气急败坏在外边砸门。
林子渝和贺七找出了江学霸从小到大的学习资料;闻野从床头柜里翻出了一沓信件,用熊爪笨拙地打开并且读的津津有味;谢沉对着江女士大开的衣柜门若有所思,然后将散落在衣柜中的几条碎布拎起来细心拼凑,神态宛如痴汉。
而当事人本人则有些困惑地望着从床底搜出来的一个铁盒子,里面是一堆看不出材质的碎木料和一根琴弦。
哐哐哐的砸门声不绝于耳,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书上面写名字的地方都被涂掉了。”林子渝语气有些焦急。
贺七:“我这边也是。”
谢沉望着床上被自己勉强拼好的衣服:“江同学的衣柜里有且只有一件被人剪破的汉服,你这小裙子是用来收藏的、拍照打卡的、还是演出的?”
“我们得走了。”闻野从窗边探出头去,望了眼愈发暗淡的天色,“大家把能拿的拿走,回去再慢慢研究。”
说完就很不客气地将手中的书信塞给自己的圣女,可怜周鸳姑娘脸上泪痕都没干就被抓来当壮丁。
“不行!”白芷和谢沉同时开口。
白芷动作微顿,立刻接着道,“还有东西没找到。”
“什么啊?”众人震惊脸。
白芷看着手中那条断掉的琴弦,不假思索道,“琴、古筝、琴弦、曲谱或者其他和音乐有关的东西。”
闻野诧异:“音乐?可是这些东西放在哪里不是应该你自己最清楚吗?”
白芷:“我合理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不然怎么会对手中的琴弦和谢沉口中的汉服毫无印象。
她一边说一边骂人:【你个废统!好不容易给我一次原主的记忆还特么都是假的。】
被遗忘许久的新娘女尸终于上线,幸灾乐祸道,【哎呀,假作真时真亦假啦。】
“该走了!”伴随着一道道几欲劈开门板的钝响,闻野也有些焦急。
白芷疯狂翻找。
是谁动了江阿花的记忆?是谁将她明明千姿百态的过去抹平,最终变成一条刻板平滑的直线?
哐当一声,门板裂开,露出半截森冷锋利的斧刃。
“我靠!”差一点就被大斧劈头的林子渝惊骂一句,“你爸也是《闪灵》爱好者吗?”
江阿花冷静回应,“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沉拽住钻进衣柜不出来的江阿花后领,提醒道,“天要黑了。”
耳边传来小苟和两位圣女的哭叫:“啊啊啊啊门裂开了。”
门板在尖叫声中轰然倒塌,江父魁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整个门框,一手提着斧头站在门口,目光阴沉凶狠。
混乱中,白芷飞快将项链中的小骷髅放出来藏进衣柜里。
小骷髅一双黑洞洞的眼眶里透露出迷茫。
白芷摸摸他的脑袋,悄声道:“宝贝,想不想玩点刺激的?”
小骷髅此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天真地蹭了蹭白芷的手心,重重点头。
另一边,面对磨刀霍霍的江父,林子渝厉声道,“你要干什么?”